追云去(2 / 3)
说的没错,你确实有难言之隐,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告诉我们的?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高泠静静地听完,对这个昔日好友说:“是羞愧到难以启齿的事……姜芸居然说我有难言之隐,怪不得,她明明该恨朕的。”
“姜垣是不是知道这些,你知道姜垣在哪?”
“朕知道他在哪,可姜垣不让你知道,你对姜垣的意就此打住吧,他不会同你一起。”
赵旦不再看高泠,垂眼半晌无话。
而此时高泠却已把所以的可能性想了个遍,只恨自己身有余毒,于是朝坐在一旁黯然神伤的赵旦说:“去把御医给朕叫来。”
几日后,高泠收到刘慎从夏口寄回的快书,姜芸已安全同姜安会合,且由姜安带回荆州,高泠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又过了半月有余,氏族起兵叛乱,沈将军带军平乱,姜安临时倒戈新朝,氏族势力遭到严重的打击,可同时传来噩耗,年近七旬的老将沈庭芳战死,而高泠此时身体差不多已经痊愈,他披甲亲自上阵,这场南方大规模的氏族战乱因姜安的倒戈和皇帝的亲自指挥而迅速结束,大兴朝彻底摧毁了氏族的武装势力。
战乱结束前,主要战场已移至荆州,胜利的消息传回姜芸暂时居住的石谷园时,高泠的军队也已到了城门下,听说今日要下榻此处。
石谷园坐落在西北郊临水靠山,是有着大规模的郊野山水庄园,其间还含有大片的农田,这是姜家众多产业中的一处,由姜芸的祖父姜轩始建,后来传到姜安姜平两兄弟手中时已有相当大的规模,现在倒是成了姜平军队驻扎之地。
“叔母,我要同他回去了。”从叶隙中洒下来的一缕阳光刚好移到姜芸鬓角散下来的发丝上,她往别处侧了侧,躲开刺眼的光,继续说,“待会儿您帮我收拾一下细软吧,那些个书我都要带走的,我和林中此前寻了好久来没寻全,我带回去他一定高兴。”
她此时的注意力还在手中的银针上,不曾看到太阳地儿里的叔母正用力深吸着气平复心绪。姜芸用银剪剪断香囊上的最后一根线头,起身走到正在用手拨弄着晒茉莉花的东定建宁长公主身边,将刚刚做好的平安香囊凑到她眼底下,说“缝好了,您瞧瞧。”
建宁长公主不曾瞥一眼,转身挎着那盛茉莉花的竹筐穿过曲廊往屋里走,散了一路茉莉香。
平日里建宁长公主不知对姜芸有多好,恨不得日日放在心口上捂着,今日她不爽的原因是因为姜芸执意要跟高泠走,不管怎么说,高泠都是灭了东定皇家全族的人,她如何愿意自己疼若亲生的孩子跟着那仇人去。
被晾在湖边的姜芸知道叔母在生她的气,于是踩着一路的茉莉香,跟在建宁长公主身后,“您瞧瞧嘛,您教我绣的,您不看看?”她走到哪姜芸便跟到哪,建宁长公主被她磨得受不住了,双手叉腰扬声道,“你让我教你刺绣,我还以为是要绣给你叔父,怎的是绣给他的!”
姜芸听了嘴里嚅嗫着说:“叔父有您给绣的。”
“你怎么如此没出息?他如何对你的?两个孩子怎么死的你不记得了?”建宁长公主随姜平在军中待久了,本就不喜拘束的她性子变得更加直爽了,说话时的嗓门稍微大一点便像是在吼,三两句便把姜芸给说哭了。
见姜芸哭了,建宁长公主一边懊悔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一边放下手里的活儿计把姜芸搂在怀里安抚,她怎的能忘了,半夜里她去姜芸的房间看她睡的是否安稳时,十次有八次听姜芸在梦里喊儿女,眼角还噙着泪,每每见到她的心都要碎了,今儿个又口无遮拦地说了这话,现在她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好了好了,小芸,不哭了啊,叔母说错话了,叔母是心疼你,若你跟他回去,这以后的日子可如何过啊?有些疼不是时间久了就能忘的,不如及早做个了断,这以后你无论跟了谁都总好过跟他呀,傻孩子,叔母日后亲自为你寻一个良人。”
姜芸紧紧地攥着香囊,说:“叔母,经历了这么多生死,我什么没见过,回头想想,确实并不是非他不可,可我当下只想要他。”
一声声长长的马嘶划破院里的空气,两人一齐朝园门外看去,透过被夕阳糊了一层橘光的叠叠树影,他们瞧见太监刘慎进了这园门,建宁长公主见状忙从怀里掏出手绢侧身给姜芸拭干脸上的残泪,姜芸盯着刘慎,直至他走到她跟前,刘慎传了姜平的话来,“娘娘、将军夫人,将军让奴婢来传话,说今日在石谷园宴请众将领,都是一群粗人喝酒说话,怕污了娘娘的眼,娘娘和夫人就不必作陪了。”
建宁长公主说:“方才我还烦于又要应付这宴会了,如此甚好,你去回了将军,说我们知道了。”
刘慎转身走时,姜芸叫住他,“刘公公,陛下他已经到了?”
刘慎回身回说已经到了,姜芸听了就要跟着他过去,却被建宁长公主拉了回来,见叔母不肯让自己去,姜芸转而笑着对刘慎说:“刘公公您走吧。”
刘慎走后,建宁长公主才松了姜芸的手,又将她按坐了下来,“小芸,你叔父的意思同我一样,若你现在要去,我可生气了。”
“我不去了。”
建宁长公主见她听话了,正欲摸她的头,却听姜芸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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