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光(3 / 4)
过她柳样的腰肢儿,温温软软地向她道了好多声的抱歉,并允诺再不让她受委屈。
少有人知道,那些年流传出去的曲谱,大多都是姜芸改过的。
穿出回忆,高泠莫名多了几分气力,将她推出又难耐忍不得,于是朝外头喊:“姜芸,过来!”
女人听见急忙进来询问:“不舒服吗?”
“伸手。”
她一怔,从背后伸出双手抬至高泠身前,和那日受罚,一模一样的动作。这令高泠也愣住了,他盯着姜芸细长柔嫩的双手,盯了会儿,说:“扶朕去泡药浴。”
“哦。”姜芸双手落在了他胳膊上的瞬间,高泠有多少病楚都消散了,温软得麻酥了他的半边身子。
两人身体相依贴着,她能感受到高泠的体力恢复了些,可仍需依她的力气才能撑起整个的身体,过后殿时,姜芸说:“这样治疗还是挺管用的,我瞧着你好些了。”
他垂头看到了姜芸的云髻,隐隐有香味散入他的鼻息,良久说,“姜芸,日后朕不会再找你麻烦,姜家如何,姜平如何,都与你无关。”
姜芸止步,抬头问:“什么意思?”
“还你自由,你出宫去,想去哪去哪,若是要去荆州找姜安,朕也不会拦着。”
“你说过要让我一辈子为后。”
“朕还说过,与姜芸恩断义绝。”
“那是个……”
“李文君不日将会来到此处,她是朕的妻子,唯一的妻子,这宫里不能有两个皇后,她来,你走。”
姜芸又意外又生气地怒视着他,“皇帝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你说过我要让一辈子为后,要让我看你新朝一世荣光繁盛,既然你一开始就想好了,怎么还逼我为后……”
“因为,想折磨你,因朕,你丧夫失子,你可以恨朕一辈子。别忘了,陈家,因你父亲被灭门,朕,也会恨你们姜家一辈子。”
姜芸听罢,许久不言语,只待二人依扶着走至汤池殿门前,她才回:“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你是皇帝,这朝堂尚未出现能制衡你的人,立后废后都是你一句话的事,看在你我以前在梅林的份上,这事等等再说,算我求你……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姜芸被他关在了门外,在廊下可以看到黑蓝的夜空,可以看到冰星子在闪烁,她瑟瑟发冷起来,一时脑子里混沌一片,什么都想不出,只记得今日心里头一直装着一件事,想去浮图殿将那莲花座底掀开看一看。
如鬼魄驱使,她迈着虚空的碎步,走入浓黑的夜里,她要去找她的儿女,似乎在这世间,只有他们属于自己。
于黑暗中仰望神明时,一瞥慈目余光,明人眼,清人心。
日日法水洗涤,夜夜神明庇佑。
她跪在佛陀前大悟,莲花座前,化生童子嬉闹前往极乐世界,一男一女,顾头朝她痴笑,叩头以拜,挥手以别。
姜芸捧抱出那骨灰坛,胎釉洁如玉,人影映其上,她流着泪将其拥在怀里,十月怀胎,两岁亲缘,一朝泯灭,哪怕儿女化仙化佛,她依旧哀彻痛骨,她依旧难割难舍。
啜泣之声弄醒了佛像后的福岁,他揉着眼醒来,整好衣裳,出现在姜芸眼前。
姜芸见到福岁,立时侧脸垂头擦泪,又将骨灰坛安放在了莲花座下。
“您不带走了?”
“这里更好,我若将她们带走,也只能暗无天日地藏起来,小皇子和小公主喜欢这里,我能感受到……有佛音超度,也是好事。”姜芸说着扶着腿起身,看向福岁,“你怎能还在这儿?”
福岁点头道:“这两日娘娘您抽不得身,奴婢想着您夜里肯定会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所以就在这等着。娘娘,奴婢幼时与母亲因战乱走散了,人都说孩子是母亲的全部,奴婢只望做母亲的不要如此想,孩子最大的愿望,莫非是母亲喜乐安康,想来,小皇子和小公主也是这样想的。”
这是福岁练习了两日的话,今个在此处等着就是为了向皇后说,此刻终于说了出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姜芸亦知道他在宽慰自己,向他说了感谢之语,又叮嘱他宫中夜禁严,早些回去歇息。
福岁说:“奴婢先将您送回去。”
福岁点了灯,走在前头,细心地照亮皇后脚下的路,方下了浮图殿的石阶,一阵热风吹过,将那灯给吹灭了,福岁忙从袖里掏出火折子,吹了几下却不见有火。
“不用点灯了,有月光,走慢些。”
“好。”本已急得红了耳根的福岁,如获救般收了那火折子,提着灭了的灯压着步子走在皇后身侧略略靠后的位置。
这晚的圆月,皎洁无暇。
他瞧见,碎雪一样的月光洒在皇后雪白的肌肤上,是那样明媚动人,那样的好看,他未忍住,唤了她,“娘娘。”
“嗯,怎么了?”
“奴婢喜欢您啊。”
她停下,回首看他着他澄澈的双目,说:“谢谢你,喜欢我。”
福岁的脸猛然涨得通红,姜芸会心一笑,而后继续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
“福岁啊,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还是十四,不大记得了。”
“还很小呀,日后你会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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