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日(3 / 4)
了手,数落道:“你这小子,让你办这点事都办不明白?你上次不是说想要进去的吗?嗯?都到门口了不敢进去说,跑回去非要我来,要是陛下那边有什么事,你我都得掉脑袋,还不快回去,在这趴什么门缝?”
福岁追着刘慎说:“我这不是,不知道咋说嘛,师父师父,别生气,咱们娘娘今日咋样了?”
刘慎在前走着,也不理他。
福岁却打趣地说:“师父,你是不是看瞧上那言姑姑了,方才那么……”
“瞎扯,回去掰了你的狗牙。”
“我进宫之后啊听说,这宫里是有人结为对食的,师父可有哇?”
“以前有,上个月死了。”
这会福岁安生了,不再接着问下去,他于刘慎身后,看不大清师父的神情,正想愧疚地垂下脑袋时,却见对面,皇帝正迎面走来。
两人吓呆了,没有仪仗,没有一个太监宫女跟着,皇帝步子飘渺,每一步都好像要摔倒一样,怀里还抱着酒壶,他们只能赶紧迎着上前,刘慎怕皇帝摔倒想去搀皇帝的胳膊,却被他一把甩开,眼看着皇帝已经神志不大清楚了。
“别碰朕!”
皇帝朝华阳宫的方向去了,刘慎和福岁远远地跟在后面。
刘慎走后,言春没有去看小宫女们打双陆,知道了今日是皇后的生辰,她一个下人心里也不是滋味,更何况皇后呢。
“娘娘,您方才晚膳就吃了几口?可要再吃面吗?奴婢给您做。”
姜芸未从书中抬眼,她今日从浮屠塔回来后,在殿里就再没出来过,也不是在榻上躺着,而是坐于那书案前翻着厚厚一摞书,精神头看起来好多了,只是未换衣裳,还穿着早上那身禅衣,“不吃。”
言春嘴张了张,没再说话,她不确定皇后是否记得今天的日子,若真是因这些日子糟心的事给忘了,她若是再提醒,那便是给皇后添堵了,言春感同身受过,失去孩子之后,那些平日里看起来让人开心的事,对自己而言,反若钝刀一片片割肉那般,疼得绵长绵长又摆脱不掉,甚至是不想摆脱。
“娘娘,茶凉了,奴婢跟您换杯热的。”
言春方端了新茶进来,皇帝前脚就到了,一进来便胡乱摔着宽袖,那白玉酒壶也被摔在了地上,大声吼着“出去,你出去,你们都出去。”
言春见皇帝突然而来,浑身酒气,看了一眼姜芸,慌乱中放了茶盏退了出去。
姜芸从书案处起身,也欲听那话出去时,却被高泠一把拽住。
高泠踢关上殿门,抬手搭在她薄弱的双肩上,盯着她的眼睛,说:“姜芸,以后你不许再提陈家,你不配。”
他身上还有一股很怪的味儿,像是干草混合着动物皮毛的味道,眼底通红通红的,姜芸知道陈焘的酒力,若不是真的喝了许多,不至于醉成这样,酒后真言,姜芸听得,在他心中,自己如此不堪如此恶毒。
酒味混着热气扑到姜芸脸上,熏得她将脸扭到了一旁,不再对高泠。
“是,妾不配,妾以后不会再提。”
“你,也不许再弹琴。”
“妾已许久没有弹过了,日后也不会弹。”
“姜芸,失去至亲的滋味,好受吗?”
“不好受。”
“你,你就不能,再忤逆朕一次?”
“妾为何要忤逆陛下,您是皇帝,妾与家人的命都在陛下手中。”
“你该杀朕,你该杀朕!”
“妾杀不了。”
高泠的血气在上涌,一次次感受到,他坐皇位握重权,却始终奈何不了姜芸,他逼她为后,她便为后,他逼她活着,她便活着,他宁愿姜芸一直反抗自己,甚至更想姜芸把插冠的金簪插入自己的身体。
这种病态的扭曲,自他再见到姜芸时便出现了,那日姜芸狠狠地咬掉他手臂上的皮肉,那种剧烈地疼痛,令他兴奋甚至痴狂。
杀戮淬成的躯壳,套在他身上,剥不掉了,他要看姜芸痛苦地挣扎,要让她痛恨他,每每在伤害过姜芸之后,在虚空之感中,他又能察觉到这是一种变态,他怎会感觉不到姜芸不经意间流出的对陈焘的情,可他是高泠,以天下残暴之人的名义篡位夺权的高泠,姜芸心中的那份情不属于高泠。
高泠对姜芸,从未恨过,从始至终,一刻都不曾有。
他说他恨她,他说他不爱她,可这种恨和不再爱,是主动为之,是灭人欲而非顺内心。三年后再次见到她时,他早已习惯了高泠的冷峻,不得记起陈焘的温柔。
他要诛姜芸的心,要用手指一点点扣开她连痂都还未结的伤疤,见她不挣扎不喊疼又硬生生向她讨要,恨不得甩着鞭子让姜芸哭……只为她往后余生,不再为他落泪。
凤囚凰,凰囚凤,凤兮凰兮思若狂,诉断肠,两相亡。
“朕要在皇后身边睡。”高泠虚脱没劲儿地说完此话,全身倾倒向姜芸,他身上烫热霎时席卷着姜芸的身体,他那宽袖袍服围着姜芸露出的雪白脖子,她感觉有些窒息。
姜芸双臂用力将高泠撑起,见他已经醉晕过去,想叫人进来,却听他迷糊着说了一句:“芸芸,生辰快乐。”姜芸字字听着,僵硬的身心软了下来。
他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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