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枝(2 / 2)
么法子,在带军南征之时,拉拢叛将为己用,数日前刘将军在宫宴之上将南定大将黄启刺死,但于宴上被当场斩杀。刘将军有大功,正因有他才会有今日屠城的顺利。
“刘将军是功臣,他生前嘱托朕妥善安排其女,你不是早属意刘婉,两情相悦是幸事,待她与王妃同来,本王将她赐婚予你,你可光明正大地娶她。”
李源钧脸沉了下来,说:“你别太过自以为是了,我同婉儿的事,让我来,待她同意嫁给我,你再......赐婚给我们。”
高泠显然有些疲惫了,无力地说:“罢了罢了,你的事听你的。”
李源钧的脸一时有些红了,他换了个话头,“那我,明日便出发好了,把她们接过来,我爹若不许我姐来,那只有偷逃掉了。”
透过镂空青铜香炉中缭绕而出的檀香雾,高泠看着李源钧涨红的脸说到最后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你安排,挑几个机灵的人去。”
李源钧思量着明日一早趁太阳还未出来,空气凉爽的清晨便出发回北定,急着去准备,于是很快出了那正阳殿,刚好瞧见言春往这边走,跑过去道:“言姑姑,您来了,我明日要回北定接我姐,您可有什么要带的吗?”
“小郎君还挂念着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缺,您路上注意安全,天太晚的时候别骑马赶路……”言春叮嘱了他几句,李源钧一一听着。
天太黑一开始没看见,这会子李源钧才瞧见言春手里拿着枯枝子,他指着问,“您拿着这枯树枝子做什么?”
这是早上姜芸让她扔的,言春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这……”
李源钧看出她的为难,便笑说,“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准备了,先走了。”
言春看着李源钧轻快走远的背影,笑了笑,在言春认识的人里,少有像他这么轻快自在的,不禁感叹真难得。
言春上了那台阶走到殿前,见站在那赤瞳宫灯亮光中的刘慎,她笑说:“今日怎么公公亲自守门呀?莫不是刘公公您被小太监们欺负了不成?”
“言姑姑您说笑了,陛下今日与沈将军、李小将军相谈要事,旁的人都被打发走了,这会还没回来,奴婢先在这儿顶一会儿。”刘慎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我正有事儿要请教您,陛下的失眠,是整宿不睡?”
言春颔首道:“好的时候,能睡上一两个时辰。”
“陛下失眠多久了?”刘慎问完觉着问如此多有些不妥,又补道,“我想着让御医给换换方子试试,这情况还得跟姑姑您打听清楚。”
“我印象里,陛下一直如此,换了好多方子都不见好,陛下其实也习惯了,若是这宫里御医开的方子管用自然是好,若是没什么效果,刘公公您让人伺候的时候小心些就行了。”
“长期失眠可是很磨人呐!”刘慎叹了口气,掀开门帘子,“姑姑您进吧,陛下吩咐了,若是您来了不必通禀。”
言春冲他点点头,便走进了殿,这时皇帝正在案前写字,一左一右放了两个冰鉴,里面的冰块在丝丝冒着冷气,她往窗牖下的木案走去,用香勺取了些安神的沉香添入博山炉点着,不一会儿,轻烟缭绕着炉体飘了出来。
言春掖了袖子跪在皇帝的书案前,将案头的灯挑亮了些,又把皇帝手边儿的茶盏盖上收了起来,“晚上就别喝这浓茶了,喝了可是一点都睡不着了。”
高泠本就未专注,早知道她来了,阖上正在写的册子,松了松肩膀,问言春,“人如何?”
“御医瞧过了,现在还烧着,喂了药之后一直昏睡着没醒。”
高泠心想,因淋了雨受些风寒,吃了药应该就会好,垂着头什么都没说,这时言春将枯枝递了过去,“这是娘娘让扔的,奴婢瞧着像梅枝,觉得与梅林有关,便拿了过来。”
高泠捏着那枯瘦的梅枝,眉头拧成了一条线,他不知道这枯梅枝是哪里来的,但他记得三年前梅花初开时,他为她折过一枝梅,他记得如此清楚主要是因为那日临别时姜芸还催他快些让人去提亲,高泠深吸了口气,若有所思地说:“这是朕三年前为她折的,扔了好……这算是,放下了吧。”
却听言春说:“奴婢出来时,听到娘娘嘴里还唤着您的名字,看着是放下了,哪能真的放下,您不是也一直忘不了吗?陛下,听奴婢一句劝,莫不如将实情告诉娘娘。”
高泠心头闪过诧异,问言春:“她当真唤朕的名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