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定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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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岌看了看任圜:“怎么,招讨副使有点胆怯了么?”
任圜摇了摇头:“张筠一介梁国降将,某那倒不至于惧怕于他,只不过现在救援洛阳却是急务,不应当节外生枝。”
李岌脸上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笑意,继续说道:“往最坏里想,也许叛军攻破了洛阳呢?我那做了叛军头子的大伯李嗣源已经六十多岁了,我想,某家至少应该要活的比他更长久一些罢!将来的前途要更加光明一些。”
任圜有些不太理解太子所说出来的这有些奇怪的话,只是看着他,却没有继续吭声。
“就这么定了,等大军到了长安,先夺了这张抃的军权,至于怎么处置,看情况再说。至少要先把他看管控制起来,省得捣乱!”李岌虽然年岁不大,而且与任圜说话也一直是语气平和,可不知怎么,却让他在言语中感到一种莫名的凌人气势。就像现在,李岌已经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出了捉拿和囚禁张抃的决定。
这张抃留守京兆府,手下虽然有三千兵马,但是可靠的只有三百亲军,只要解决掉这三百亲军,基本上不会引起大的动荡。这张抃怎么也不会料到太子在到长安以前,就开始算计到他头上,以有心算无心,张抃的命运几乎在几句话之间就已经被李岌给定下了。
任圜不知不觉间感到太子已经变得十分陌生,不由得开始小心应对,“太子以大军都统制的名义,自然可以便宜行事。只不过冒然行事,恐怕事后陛下会怪罪下来。”
李岌收敛笑容,正色对任圜说道:“某自帅三军征蜀以来,诸般军务皆由郭崇韬一人而决,由此而养成其跋扈的作风,当以为前车之鉴,某自思有些事还当亲力而为。现在我作出这个决定,姑父不会介意我越俎代庖吧?”
任圜听得有些胆战:“殿下何出此言?!”
“父皇自登基后,任用梁国降将,又亲信宦官和伶人,有些做法确实让晋军出身的将领们感到心寒。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也是认为很不妥当。只不过父皇只当我年少懵懂,不肯听从我的劝诫……”说到这里,李岌站起身来,停顿了一下,背着双手到了任圜的身边。他这番话完全是信口胡说的,为的就是表明立场,自己是完全站在晋军出身的将领这一边的。
至于这番话,今后会不会传到李存勖的耳中,他是半点没有担忧。
到了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兴教门之变”已经发生,而且现在庄宗李存勖已经在宫中身死,洛阳城里是一片混乱。
房间里的光线暗淡了下来,炉火一明一暗,映照在李岌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这让他显得有些难以捉摸。只听他继续说道:“目前的情况还算是稳定,只不过这支大军一多半都是梁国投降过来的关中同州、华州军,如遇情变,必定一哄而散,招讨副使须加以严格控制。这次魏博兵变,那些投降的梁将一拥而反,投向李嗣源,当初父皇重用这些人还继续当一镇节度,乃是一大失策。这西都留守张抃亦为梁国降将,不可相信,我的意思就是要先控制住这些部队。”三年前李存勖只用了八天时间,就轻易攻破大梁、洛都,那些投降的梁将还在继续担任各地节度使,造成根基不稳,这也是这次祸患的根源之一。
“太子不准备急着回援洛阳么?”任圜在背后轻声说道,“这些事情,殿下是从何得知?这洛阳安危涉及国本,还请殿下谨言慎行。”
“现在回去恐怕已经是与事无补,不如先控制住关中,等待洛阳方面的最新情况再作定夺。在控制长安之后,还请招讨副使先坐镇京兆府,我先率前军去潼关等待消息。”李岌继续说道,“这是我思考了一夜所能想出来的最好办法,正因为姑父是自家人,所以才把原委告知,却不敢让外人知晓。不知姑父能否在解除张抃的兵权后,控制好部队?”
任圜听后大受感动道:“臣虽不才,亦不敢辜负殿下的信任。”
……
大军从咸阳东过了渭河。
车马行走在渭河的吊桥上,下方是奔涌的渭水。初夏时节的水量很大,河道里偶尔还能看到几艘木船顺流而下。江南通往长安的大运河在唐末乱世里已经遭受到了严重的损坏,原来渭水灞桥侧畔码头上千帆云集的场景早就成了过眼云烟。
作为太子的魏王李继岌名义上是征蜀大军的都统制,最高长官,管辖着关中、秦凤、汉中和两川地区的所有兵马。可是实际上,由于他尚未成年,东西两川的军政大权落在了孟知祥和董璋两人的手下,汉中兴元府则有两川招抚使张筠坐镇,能够指挥动的只有目前手下任圜所指挥的这两万五千多兵马。
这支队伍本来是有三万多人马,可是由于发生了康延孝的叛乱,在任圜带兵平定叛乱后,就只剩下了这些人数了。
唐末五代的军队,都是些被宠坏了的军队,骄兵悍将横行不法,聚众作乱是家常便饭。李岌弃了马车,穿着甲胄和寻常的将军一样骑在了马上行军,看着这支部队在行军时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心里满满的都是失望。
这样的军队,看样子根本不能指望有多少纪律和忠诚可言。
盛唐时期都城百里长安万国来朝,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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