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 2）

过完元旦第二天，宋爸宋妈思乡心切，打道回府了。

宋蓁不等假期结束就赶回学校，一头扎进期末论文里了。

冬雪解封，北京又下起雨来。冬雨淅淅，更有一种肃杀的冷意。对于即将到来的期末周，确实十分应景。

一月二日，林杞峥回了老家。

他一贯冷淡，对于同学情谊也不温不火，基本不主动联系昔日的同学。依他的话说，他从不会花时间在无聊而又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陈放算是例外，他脾气很好，性格大大咧咧，两个人又是一个初中考上来的，上高中的时候，陈放经常抄林杞峥的作业。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林杞峥唯一还在联系的旧同学。

冬月二十一，今年是一月二日，是林杞峥母亲的生日。他每年都会回来陪母亲一起过，借此机会，也正好可以参加陈放的婚礼。

还没进入腊月，老家的过年气氛已经开始点燃，街巷上是卖新衣和新装饰的摊子。老家不比京城，每个人都是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开铺子的，面馆，理发店......每家每户都保持着一种不慌不忙的松弛感。

接近十二点，林杞峥才到县城，他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婚礼现场。

陈放和她的妻子是高中同学，两个人从校园到婚纱，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毕业后陈放考上了当地的公务员，妻子李爽是一名初中老师。

陈放家境算得上是富裕，婚礼的布置也不俗套。绿色点缀白色的鲜花和布景，棚顶是同色系的气球，屏幕上放着两个人从高中到现在的合照和婚纱照，十分登对。

仪式快要接近尾声，到了双方的誓词环节。林杞峥进门后，迅速地找到写有同学铭牌的一桌，找了个空位坐下。

仪式结束，服务员开始上菜。婚宴上菜速度极快，无论热菜凉菜，不到一刻钟就已上齐。整个大厅里笼罩着乌泱泱的噪音，碗筷碰撞的嘈杂声。

一对新人的结婚典礼就此落幕，两个人也终于从这样的声音中，一起走向婚姻。

婚宴的饭菜谈不上美味，林杞峥一上午没吃东西，此时也饿极，埋头吃起来。

“哎，你是林杞峥吧？”

席间有人认出林杞峥。他高考那年，考的不算理想，六百冒头，只上了本省985——S大。这事当年算是一个大乌龙，老师和同学都比较吃惊，他本人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林杞峥沉闷地应答。

“看来还是陈放的面子大啊！咱们高中同学的聚会没一个人能请动你。”

林杞峥不愿再多攀谈，抬头扯出一丝笑容算是回复。

酒席过半，新娘换完伴娘服开始一桌接一桌地敬酒。已经有宾客离席开始打包，没有动几筷子的鸡鸭鱼肉被迅速地倒进白色的塑料袋里。林杞峥还想多吃几口干炸虾仁，也被别桌的大姨抢先。

“这菜我看你们都没动，别浪费了，我拿回家给孙子吃。”

“陈放，还是你小子迅速啊！”

“陈放一直是遥遥领先！”

“祝放哥，嫂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在一声声祝酒词中，林杞峥想起宋蓁来。她以前最喜欢参加婚礼，在司仪过分煽情地遣词造句中，她往往最先热泪盈眶。宋蓁是风向星座，最容易共情，此情此景，肯定又是要哭鼻子啦。

林杞峥揶揄她是感情丰富，泪腺发达。

“峥哥，很开心你能来，我和小爽都很高兴。”

林杞峥端起酒杯起身，朝着新娘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知道陈放是真情实感。九年来，他们很少联系，但林杞峥母亲一个人在家，陈放回老家时少不了照拂，他心里都有，包红包时也不含糊。

他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拍了拍陈放的胳膊，这是属于它的们之间的一种无声感谢和祝福。

“陈放，新婚快乐。”

紧接着他又倒满了一杯，喝的急促，白皙的脸上迅速张红。他不擅长喝酒，也很少喝。白酒辛辣的口感让他很陌生。

“谢谢，陈放。”

*

酒席结束，林杞峥准备坐公交车回老家。

从老家到县城，公交车车程四个小时，开车也要两个小时。他得赶在末班车之前去把蛋糕准备好。

走出酒店，林杞峥突然被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叫住。

“是林哥吧，陈哥都安排好了，我送你回去。”

林杞峥不愿麻烦，正要回绝。

“用车费用包含在婚庆里的，不多花钱。”小伙子看起来二十出头，人很实在。

“那麻烦你先送我去附近的蛋糕店吧，我要买个蛋糕。”林杞峥不再推辞。

“陈哥都安排好了。”他遥控开后备箱，里面是一块六寸的蛋糕和大大小小的礼盒，林杞峥了然。

路上，林杞峥坐在副驾，和小伙子闲聊。聊家乡的发展，聊北京的房价，聊陈放的婚礼。小伙子很知趣，知道什么能聊，什么不能聊，不像是婚庆司机，倒像是给领导开车的。

到家后，林杞峥给陈放打了个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喂，峥哥。”

“陈放，谢谢你安排车送我回来，也谢谢你准备的蛋糕，让你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