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都难故(2 / 3)
还有您自己晒的干菜……”苏兰一口气将自己想吃的都说出来了。
“好,好,好,大娘都给你做。”大娘一直笑盈盈的。
不知为何,大娘的步伐竟比苏兰还快,完全不像个老年人,轻轻快快的,没有一点痛苦。
两人一下便回了家院。
“吱——”苏兰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家。
“苏小娘子,在这儿等着,大娘家的饭很快就好。”赵大娘还是笑盈盈地。
“哦。”苏兰在前院回应着赵大娘。
“嗞——”苏兰一转头,眼前只剩无尽的火海。
“大娘。”苏兰急切地寻找赵大娘。
“啊——”村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邻居正被压在大刀下。
“啊——”一刀下去,血便四溅,那刀上也沾满了血,可他们还在杀人,一个也不想放过。
零散的视线里只有无尽的黑暗,可这火海却将黑暗照亮,在人们本该休息的时间,叫他们生生睁开了眼。
“苏兰在哪里?”模糊中,苏兰听见有一个人高喊。
苏兰从里衣掏出匕首,她想将这些吃人的野兽都杀掉。
“大娘?”赵大娘抓住苏兰。
“大娘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你们放心做,这儿有我这个老婆子顶着呢,千万别因为我这个没了用的婆子停下来。”燃起的火不在院里,而在苏兰的眼里,赵大娘的一番话把苏兰眼里的火熄灭了,化作一滴滴的水流出来。
“大娘。”苏兰一遍遍叫唤。
“大娘。”苏兰直起身来。
苏兰再睁眼已是晚上,四周依旧什么都没有,马儿也已经吃饱了,站着身子,紧闭眼睛休息。
“竟是梦。”苏兰醒了,可眼里却还留着梦中的残余。
“梦都是相反的。”苏兰在心中祈祷。
此时的天空正闪着星星,有一颗星正是格外的亮,苏兰一抬眼便能看见。
“看来明日又是一个大晴天。”苏兰只念着明日的天气,其他的,她不敢想。
“驾——”苏兰一往无前地走。
有时无力便寻个小城储点干粮,有时落雨却也止不住苏兰前进的步伐。
一场春雨一场暖,天气也越发的暖和。
苏兰一路上念着赵大娘,正好能帮她干点活,让她清闲几日,等董夕清明赶回来时,便可以一起帮赵大娘祭祖。
“驾——”苏兰是兴奋的,她一路上都兴致勃勃的。
“先苦几日,等到了,便能吃上赵大娘家的饭了。”苏兰不敢往深处想,总觉得那一切都是假的,若是没有亲眼看见,她是绝不会相信的。
“驾——”马儿与少年便一直前行。
与去时一样的路,苏兰却只用了十日,便赶到了。
“亦洲城。”远远便望见熟悉的城门。
“卖春茶嘞——”一走进城,便听见熟悉人的叫卖。
一转身,好似自己从未离开过一样,这座城的气息像乡土一般萦绕在苏兰脑海里,因为这是她踏过的第一块土地。
戴着帷帽的苏兰感觉这座城好似变了,又好似没变。变的是被时代的浪潮所推动,不变的是这座城的底蕴。
大多人为了生计而上赶着推出新物,可城的气息却是变不了的。
“娘子,看看簪子。”苏兰瞧着眼熟。
“娘子,我这儿,可是从望都来的。”阿婆摆弄着摊前的簪花。
“是她,真是有什么卖什么。”苏兰记起董夕送的泥人。
“不了,赶着回家。”苏兰闻见这城的气息便想起赵大娘家的饭。
“驾——”一到小道,苏兰便驾起马来,她只想快些回去,不作一刻停留。
苏兰远远便看见村落。
本该在此时升起炊烟的烟囱不见了,远望的水平低了。
“驾——”苏兰急迫地往前。
四周黑蒙蒙一片,烧焦般的杂,仅剩几根木柱子堆在辨不清的黑上,它们经过雨雪又放晴、又雨雪又放晴的轮回,等到这时才有人光顾这般无人之境。
苏兰想下马,可却未来得及勒马,她立刻便要上前看。
“嗒——”苏兰狠狠摔在地,帷帽掉下来,衣裳也不整齐了,头发上、衣裳上沾着这片荒凉地陈积的灰,快和这片地融为一体了。
“大娘。”苏兰感觉不到疼痛,只跑上前去。
到这一刻,苏兰才相信,原来是真的。
苏兰疯了似的,找到赵大娘的家院,想找到她的残骸。
苏兰在一堆废墟中徒手挖,快半年的荒芜早已让所有东西都化成了灰烬,可这道理却无法让苏兰停止。
“嗒——”一截木柱掉落在苏兰的背上,像靠毅力坚持的士兵,终于见到故人后的放松。
“啊——”苏兰也放声痛哭起来,她的身子软了,瘫坐在灰烬旁,手上、脸上、衣裳上都沾上陈积的灰,她彻底与这儿融合了。
“苏兰。”苏兰睁开朦胧的眼睛。
只见眼前一位笑盈盈的阿婆。
“大娘。”苏兰立马抱住赵大娘。
“呜—”苏兰紧紧抱住赵大娘“大娘,我好想你。”
“大娘,可好着呢,跟年轻了三十岁一样,身子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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