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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此开始冷战。

那一周，我没有再发过短信给至赫。

他也没有一条消息来。

嘉一倒是打了电话过来。

“你和至赫怎么回事？”

“没怎么。”

“闹脾气了？”

我不肯说，嘉一也没有再问下去。

一直到周五，午休，我正往学校食堂去，刚刚经过操场，忽然有几个人冲过来。

还没看清人影，我立刻条件反射地躲到另一边。

踉跄之间，有人从后面用力扶住我。

“没事吧？”

是承也。

这时候才看清楚，面前那些莽撞的身影，是那几个霸凌承也的男生。

他们变了副样子，低头哈腰地对我连声道歉。

我没有动。

那几个男生也不管不顾，炮轰般地说了一串对不起，转身就跑了。

承也松开了扶着我的手，静静看着他们匆忙离开。

“怎么回事？”我问他。

“不知道。”

“他们又去找你麻烦了？”

“没有。”

我悄悄握住手腕上的手链，疑惑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承也转过身，问道：“你今天最后一堂课是什么课？”

“生物，怎么了？”

“要不要逃课。”

“什么？”

“我今天下午都是训练，可以请假，你来操场，我们聊一聊。”

“聊什么。”

“你帮了我两次，我们却还不熟悉。”

我盯他一眼。“我以为你并不想和我多啰嗦。我还记得，你上次对我说，要我别管你的事，你也不会管我。”

承也低下了目光。

好一会儿，他慢慢说道：“对不起。”

忽然听见操场那边有人大声喊他。

承也回头去看，对那群男生挥了挥手示意。

“最后一堂课，来操场，我等你。”

说完，他迅速往操场跑去了。

我没有急着走。

我望过去，操场那里有其他男孩抱着篮球正在等承也。

他脱了校服外套，丢在草坪上，跑进男孩们的围绕里。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另一道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

还没有片刻，方嘉横已经迅速重新占据了我的心。

我努力集中全部注意力，只去看那个少年的背影。

为什么不呢。

何必一直等，等方嘉横归家，等方嘉横关心我，等方嘉横看重我。

等等等，等到海枯石烂，人老珠黄。

那个傍晚，承也守了时，在操场等我。

我逃了最后一堂课，和他在操场散步，聊天，做许多高中生都做的平常事。

另一边，他的同学们正在训练。

“你将来要考体校吗？去做运动员？”我问他。

“不，我不打算考大学了。”

“为什么？”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仍然是那样的坚毅，又冷淡。“赚钱。”

“考上大学，拿住文凭，才有可能赚更多钱。”我拿出长辈们惯用的那一套说辞。却也是实心实话。

“那是你们的人生，一切还可以慢慢来。我的路，已经不允许我这样等待。”

我不自觉停了下来。

“你有什么隐情？”

“穷孩子，没背景，母亲生重病，医院等着我付医药费，我不得不早点去赚钱，就是这样的隐情。”他也停下来。“你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一种生活的吧。”

怎么没有见过。

我就是这一种环境出身的人。

可是，我没有告诉他。

“你父亲呢？”我问他。

“死了。”

“我父亲也是。”

“我以为，那辆总来接你的车，是你父亲的。”

“不是，那是方……我二哥，他给我安排的。”

“那个混血儿，是你的二哥？”

“不，他是我二哥的朋友。不过，他也和我哥哥差不多，他对我很好。”

我们一直聊到放学。

我回宿舍取行李，下了楼，天已经黑了，他还在等。

承也站在学校里的黯淡路灯下，背着书包，校服松散地系在腰上，低头扶着自行车。

我走过去。

“我陪你到校门口。”他说。

我点头。

我们一同往外面走。

走到校门口，至赫的车已经在等。

我和他，已经一周没有说话。

至赫看见我出学校，下了车，走过来接我手里的行李。

他盯了承也一眼。

承也也没怯，牢牢地回过去一道目光，然后转身对我说再见。

骑上车，飞速远去。

上了车，我和至赫一路没有说话。

其实，我早就不去想吵架的原由了。

可是赌气的情绪还是在。

到家，我急急下车，至赫追过来，同我道歉。

“是我话说重了，别生气了。”

我不理他。

早就不生气了。

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