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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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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这是您让我取来的颜料。”兰霄将纸墨笔砚一一摆好,打量了下周围,默默压低声音,“王爷已经进宫去了,有人瞧着小爵爷和彭章彭大人随后也赶去了,您果真料事如神!”

符媛爱轻飘飘地瞥她一眼,用笔蘸墨曲曲直直地画出一段梅枝,缓缓道:“不是我料事如神,是有人顺水推舟。”她抬眼看了眼床边斜斜的梅花后接着下笔,“父皇如今是江河日下,我一直盼望的好戏就要开场了。”

她换了支笔点缀花朵,忽而又顿住,扭脸看向云霄问道:“那个叫海商易的生意人,是不是打算要离京了来着?”

“正是。”兰霄点下头,“听说正打点着路上的行李呢,洋洋洒洒的,备了好些车马随从。

符媛爱一听,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随后又释然道:“此人不亏为天下第二奸商,倒是很会觉察天色。”她自顾自地说完又歪头用笔杆子轻戳着嘴角,“不对,他的仇人老爹瘫了,他如今应当是天下第一奸商才对。”

她手起笔落,斑斑点点的梅朵渐渐落满枝头,而窗外的梅花已经被纷纷落雪覆盖。

符媛爱搁笔和捧起一杯热茶抬头深深望了一眼后缓缓道:“天色阴沉得很,看来有一场更大的雪要来,你去将炉火烧得旺些吧。殿下今日被宫中的事绊住了脚,今夜估计有的等了。”

“是,奴婢这就去。”兰霄退行两步转身离去。

她推开房门遥遥望去,远处的天边是黑重的一层云团,浓厚的乌色包裹着冰冷的白。

云间飘雪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海商易裹着一身花白的狐裘,坐在孔宅的雅听小楼的屋里,边单抬一手烤火,边扭脸瞧着窗外飘着纷繁的大雪。

灯火黯淡,窗外漆黑,他看不清,屋里很是寂静,耳边炭火细微的爆裂声和窗外呼呼的风雪声交织的很是和谐。

有零碎的雪飘进来,但他并未起身去关窗,只是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看着那细碎脆弱的白点在窗台上从慢慢消失到慢慢堆积。

身后忽然传来动静,有人推门进来,但海商易视若无睹。

来人是个年过四十且风韵犹存的女人,但面色不佳,有些憔悴。可惜衣着打扮有些过于重视展现自己的身份和富贵,难免落俗。

此人正是孔民轩的母亲,田金秀。

她瞥了海商易一眼后,抽出丝帕拍扫掉衣摆上的残雪,神色极其不耐烦。

“哟,孔老板娘,你来的巧了,关下窗呗,冷的慌。”

她斜眼瞥了海商易一眼,眼神恶狠狠地刮了下他的面皮儿,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将窗户拉上,随后转身眼皮子不抬地走到桌边的凳子坐下。

风雪被挡在外面,炭火的温度慢慢升腾将她们笼罩起来。

“不过劳你贵手关个窗而已,怎像要杀了我似的?”海商易收回手转了转尾指上的戒指,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还是说孔老板瘫痪在床,你已伺候的生趣全无?”

“不必拐弯抹角,你诡计多端,将我孔家的基业一一吞并,只恨我夫病子丧,一介弱女子与你不过蜉蝣撼树。”她义愤填膺的合上眼眸,又怒目圆睁,“你既已小人得势,又何必上门作贱我等?”

“哎哟哟!”海商易连连拍手后咧嘴笑起来,“说的你好似多高贵似的,想当初你不也是费尽心思在孔贺祥的床榻边摇尾谄媚,才有了如今这副贵人样不是?”

她面色发青,一时间气愤的咬紧牙关,只单单吐出一个“你”来。

“这就受不了了?丧子之痛你不也挺过来了吗?我瞧着你倒是心硬的很?”海商易见她那怒不可遏又无可奈何的可怜样,几乎有些兴奋,“被人夺取一切的滋味的确难受,但都比不上我们被人背叛抛弃来痛苦,你们几十年前种下的因,怎么,如今却咽不下当日的果?”

“哈哈哈!”海商易忽挑起眉毛露出一个可怖诡异的笑。

她望着他有些癫狂的模样,似乎从他的眉眼中看到了一位故人,一时竟有些脚软,后退两步扶住了一旁的桌子,面色变得煞白,嘴唇有些发干地喃喃道:“你,你竟是……”

“是。”海商易咬着牙,怒目道:“想不到吧?你当年和孔贺祥狼狈为奸陷害我和我娘,化用了我娘亲的嫁妆不说,还合计害死我外祖父,私吞了他的产业。”海商易眸色暗沉下来,“苍天有眼,我们活下来。今日所为也不过是有冤报冤,失而复得。”

她忽然面目狰狞,振臂一甩,破口大骂道:“你骗我!是那贱人自己要带着她的孽种投水,他们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是我亲眼所见,你又怎会还活着?!”她有些愣神,“忽然又笃定的反驳道:“再说这些全是老爷的主意,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何害我?!”

“瞧瞧,不打自招了不是?你步步为营,处心积虑要害我娘亲好取而代之,这些你会不清楚?”海商易嗤之以鼻,缓缓撑着扶手站起来,傲睨她,“你以为害死我娘你就能如愿以偿,不想孔贺祥这奸贼又娶了鼎洲口荆门将军的女儿,你便故技重施,让那女人在生产时惨死房中!你心狠手辣又诡计多端,如今落得个家道中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不过是报应不爽罢了!”

田金秀闻言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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