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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山观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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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亲子。恰好又被容皓截获消息,他加足价码,在杀域高手中买凶,却买到了你。”容晚轻声道:“螳螂以为捕的是蝉,却没成想是你这只装成蝉的黄雀。我看不透你了。”

“师父……”夙昼抬手遮住眼睛,挡住了那颗滚落的眼泪,道:“我是人啊,人心难懂。可是不碍事的,师父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所作所为,我能猜中七分已是足够,只是……你做得太不干净。容皓疑你,褚尽欢从未信你……”

容晚目光落向场上争斗。

不知不觉间,死斗场上的一轮即将结束,将胜的是一只寅虎所化的魔妖,他身形丑陋,恶在心间。

是多年前跑掉的那只死囚啊,躲在这里了。

容晚道:“去杀了他。”

夙昼早慧,容晚意在他以薛辞身份现世,迷惑世人。但上因律法严苛,他不愿容晚淌入这趟浑水,道:“师父,死囚当押回上因受刑……”

“追捕途中,误杀而已。”容晚声音极冷,“他死于今日,死在你手下,死得其所。”

“我……”

“你要复仇,便要做三界共主。如今未杀的仇敌,不再是当年一把剑就能杀尽的凡人。你的对立面是上因首座、落乌君首和人间帝王,毫无胜算。”

容晚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她声音中是浓重的无奈,却又无比坚定,“如果天下注定要兴战事,我们不躲不避,但求死伤亡魂能少一些。这——是我所能做的。至于上因仙律,随它去吧。”

见夙昼不动,容晚只能再说得明了一些,“我要让薛辞假死的传闻成真,这是送给薛弃闲的见面礼。”

话落,夙昼不再追问,取出自己的灵珠递给斗台前撑着把伞的掌事妖精。

妖精接过灵珠,喂进身旁的金色□□口中,珠子顺着透明的灵路滚向斗台正上空,亮起璀璨的光芒。

妖精细而尖的声音响起——

“下一场:寅虎魔妖对薛——薛辞?”

死斗场下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靖安太子薛辞遇刺身亡,难道他不是薛辞?”

“谁知道?还是说假死……想借落乌界助力掌权?”

“他之前说他是人间界薛辞……人间界可是要避太子名讳的,等等,人间帝王偏爱幼子,说不准真是假死迷惑君心!”

“呦——那六殿下可太可怜了,好不容易监国,得,又打错算盘。”

容晚忽然插话道:“什么叫又?”

“仙友不知人间中事吧,六殿下薛铎乃帝王薛弃闲庶子,非长非嫡。当年小殿下入上因修习,他靠着讨好小殿下,一起去了。六殿下以为小殿下被陛下送去学艺,来日继承帝位,便缠着陛下宁愿玉牒除名也要修仙。”

“靠着诓骗小殿下,小殿下也哭嚎着要玉牒除名。哪知道小殿下真是不喜皇家束缚,去上因讨清闲去了。这下,六殿下可悔死了。如今太子遇刺,帝王病重,他怕是要得偿所愿喽!”

“你放屁!太子不是假死吗?”

“不会,我要是太子,才不会在死斗场用真名。”

“就是像你这样想的人太多,他才敢用真名。我听说,他怕是真的假死……”

随着夙昼出现于死斗场上,众人议论渐息,只是谈论些太子假死投奔落乌的消息。

更有甚者,议论太子为挑起三界争斗,假死谋反,却——禁不住练兵、买兵器手头紧张,来死斗场赌自己赢。

容晚不禁笑出声,眸色一暗,将自己的灵珠递给掌事妖精,灵珠滚向斗台,停于小蟾蜍前,其意在下一场“薛辞对白衣”。

在众人议论白衣是谁时,容晚转身去赌.场上,找六手妖精押了一百万灵石赌自己赢。

六手妖精乐得牙齿笑开花,他笃信薛辞必赢。

容晚这么做,倒不是为了赢。只有闹得足够大,假死的薛辞在今夜死于白衣之手,才会三界皆知。

“白衣”才能在薛弃闲那里得到几分信任。

正如夙昼走向三界共主的第一步是拿下人间界,而非在落乌界与虎谋皮。

妖精尖锐的声音又响起:“薛辞胜!下一场:薛辞对白衣!”

台上的夙昼一愣,颈侧、脸上尚且沾着虎妖刺目的血。

他望向走近的容晚,只透过银色面具看见一双冰冷至极的眼睛,毫不掩饰肃杀之气。

其中杀气,让他忘记了那是一双极其美丽的眼睛。

师父是要真的杀了他?还是……杀掉假死的“薛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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