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考生（2 / 2）

不好吗？为什么要打打杀杀的呢。】

沈戈不懂少年为什么这么说，他猜不到自己以后的生活会迎来怎样的改变，当下的他心里只觉得好笑。

小圣父的想法过于天真。

除非他能让所有人复活，不然他们依旧只能整日嫉妒地看着自己的同龄人沐浴在阳光下，经历美好的校园生活。

感叹一般地，沈戈悠悠叹了口气，挑起少年的下巴，低下头仔细观察着这双眼睛，得出结论，“没哭啊，看着也聪明，怎么年纪轻轻地，脑袋就糊涂了。”

阮乐年打开他的手，“你不信我也正常，你再等几天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双脚着地，配合我画画。”

“嚯，上一秒还要帮我，现在就暴露真面目要对我下手了。”沈戈不老实在阮乐年周身打着转儿漂浮着，“但是不行哦。”

“最起码要有个安静的环境，我才会心甘情愿地献身给你，在这儿，我隔着门板都听到了门口那怪兽的脚步声，太吵，太吵。等会儿他就进来打断咱俩的好事了。”

阮乐年也注意到门口的声音，距离十分钟还有一分钟，看迟尚的架势，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推门进来。

在迟尚进来前，沈戈敲定了自己献身的地点，“去小树林吧，人少安静环境好，这次你可别带迟尚了，也别喊季原，我在那里等你。”

阮乐年点头，“好，我准备一下东西就去找你。”

他回答完之后，身边的寒气抽身离去，阮乐年也选择离开。

走出门外，阮乐年喊迟尚下楼，走到美术班的楼层时，阮乐年提出分开，却被拒绝。

迟尚：“你是不是想甩开我？你要做什么？”

面对迟尚的追问，阮乐年眼神游离，看向迟尚的右边，“没有呀，我……缺一些颜料，我打算去教室调完，方便等下画画。”

迟尚敏锐地察觉出这是少年的借口，不依不饶道：“你骗我。”

迟尚继续固执地盯着阮乐年，阮乐年被看得越发心虚，眼睛胡乱瞟着，思考如何摆脱迟尚。

慌乱间，阮乐年冷不丁听到迟尚说话，点破了他的打算。

“你想制造鲜血颜料吧？”

迟尚十分肯定，“你打算用谁的血？你自己的？”

全中。

阮乐年惊讶于迟尚突如其来的聪明，他不打算用沈戈的鲜血颜料，从办公室拿走也是为了保证它不会落入别人手中。

“早这么聪明你就不会被祁奉贤耍得团团转了……”知道摆脱不了迟尚，阮乐年嘟囔着吐槽。

迟尚没听清，但是不影响他发脾气，“阮乐年，你怎么这么轻易就信了祁奉贤的鬼话！沈戈他们死了，用生命才换来一幅残次品的画，你以为这东西很好得到吗？”

“你要么用那瓶颜料，要么用我给你拿的画，我不会让你用自己去犯傻的！”

阮乐年摇头，态度少见的强硬。

迟尚看出自己劝不了少年改变想法，沉默几秒，终于妥协，“你要用就用我的血，等你做完，你就知道你的想法有多异想天开。”

阮乐年还是摇头，看着迟尚脸上的憋闷，坚持用自己的血，“不会有事的，我有分寸。”

按照祁奉贤的说法，他的血是高质量颜料，他不知道多少颜料可以容纳沈戈的全部灵魂，只能尽量的多，他不想沈戈又一次被分割灵魂。

两人回到教室，教室空无一人，迟尚反锁住门，转身就看到少年拿着匕首，在手臂上来回比划着。

教室配有医疗箱，迟尚薅出所有绷带，蹲在阮乐年身边，看他咬着下唇划了一道伤口，将伤口对准准备好的容器，里面放着不知从哪得来的抗凝剂。

随着时间流逝，鲜血越积越多，阮乐年面色惨白，嘴唇颜色浅淡，墨色的眉眼成了脸上唯一的亮色，像是水墨堆出的人。

迟尚在他面色刚开始变白的时候开始劝他停下，阮乐年坚持到极限，在6699的提醒下，晃着发晕的脑袋，准备止血。

不用他说，迟尚见到少年身体开始摇晃时，就拿着止血贴和绷带开始止血，看着少年手臂上交错的伤口，迟尚僵硬着脸，后悔自己没有果断制止少年。

有6699在，阮乐年没有担心自己会放血过度，他现在出了头晕无力，其他都还好。

弯下腰稍微缓了缓，阮乐年坐直身，开始进行混合。

伸到半路的手却被迟尚抓住拦下。

看出少年脸上的疑惑，迟尚没好气道：“你当我是死的？”

“歇着吧，我给你弄。”

阮乐年没有逞强，靠着椅背看迟尚行动。

迟尚按照他的指示，将他要的几种颜料里混上大量鲜血，手上动作不停，嘴巴也在说：“你这是哪得来的野路子方法，也就这几个颜色深，不会特别违和，这一次应付一下比赛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