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饶你不死(2 / 3)
“你就这点出息!若真有这么一天,我定要去那聚窟谷,给叶初服下战书,让她见识见识我的厉害,看她还敢不敢说我们犬妖的体修上不了台面!”
“聚窟谷?不是聚窟洲吗?”
“这你都不知道?五年前彭贼纵火,整个聚窟洲都被焚毁殆尽,姜宣带着门下子弟搬离西海,在那高山深林的陆沉岭重兴旗鼓,自此更名为聚窟谷。”
“杀千刀的彭贼,恶事做尽!老天爷怎么不降道雷下来劈死他!去死去死去死!”
楼小禾飘得远了,嘈杂渐渐消退,心头猛然蹿起一股火来:
“狗贼头子刚得手,还没捂热乎呢,玉符连带着竹简一起,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按毕撼山所说,再结合五年前阮崇的那一次闭关,显而易见,当时潜入聚窟洲藏书阁的人就是阮崇,他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神龙符飞了,气得灵脉大乱真气倒行,所以才一夜白头,且再也拿不起他的名品玄炎鞭,只好束之高阁……
当年纵火之人除了他阮崇还能有谁?就因为彭侯也会那什么劳什子三昧真火,便平白背了这骂名,真是欺人太甚!
杀千刀的阮崇老不死,他才是最该被雷劈的那个,去死去死去死!
她正咬牙切齿,神识飘入山间的树林,冷不丁撞上一处坚硬,她被弹回来,慌慌张张落在了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上。
是只松鼠,脚爪子勾住树干,正倒挂着吃橡果,嘴巴飞快地鼓动。
楼小禾扒住松鼠尾巴,往上一瞧,方才她被弹回来那处什么也没有,似是被人设下了结界,空气中一丝风也感觉不到。
这片林子十分隐僻,杂草丛生的地面上躺满尸身,不远处有片果树,不起眼的小野果簇拥在枝头,树底下站着一男子,锦衣玉带,肩头绣着精致的凌霄花纹。
此时天色刚蒙蒙亮,血泊中走出来一人,长发松松挽在脑后,身着素白中衣,衣襟算不上整齐,仿佛刚睡醒就从床榻上直接提着拳头跑出来杀人了。
迷蒙的天光里,那张脸美得很鲜明,楼小禾一眼便认出来他来。
“看来天君是不想要人了。”树下的男人抬手,指间悬着根发带,花青色,坠着流苏和珍珠。
楼小禾心头一凛。
“卓清泉。”彭侯停下步子,语含警告。
“果然,此人对天君而言,非同等闲啊。”卓清泉手掌合拢,将发带攥紧,笑道,“那么,天君是否应当拿出一点诚意?”
卓清泉骤然敛了笑,冷冷吐出两个字:“跪下。”
那个“下”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完,彭侯噗通就跪下了,干脆利落,卓清泉似乎始料未及,尾音因为震惊,腔调听上去有些滑稽。
彭侯高高大大,跪下去时地面仿佛震了一震,周遭的结界应声而碎,骤然刮起狂风,楼小禾牢牢扒住松鼠尾巴上的毛,不料风太大,那小家伙被吹得肚子一翻,径直滚落。
下坠的过程里,小松鼠吓坏了,连尾巴都是僵直的,楼小禾一颗心跟着提到嗓子眼,忽地,一股力托住了它们,缓缓将它们放在落叶丛中。
被蓬松的叶片包裹其中,她和小松鼠惊魂渐定,在小家伙拔腿跑掉之前,楼小禾从它的大尾巴里挣脱出来,吃力地抱住一片枯叶。
楼小禾能感应到,她的躯体就在附近,神识要顽抗,只会越来越费劲。
“就是他吧,凤麟洲那个小犬奴,谛听钦点,你的天生克星!”卓清泉放声狂笑,“我们不可一世的堂堂天君,竟然注定要死在一个卑贱的犬奴手上,沦为三界的笑柄……属下委实痛心哪。”
“不如我帮你把他给杀了,那你就能真真正正寿与天齐,也不枉我们大家唤你一声天君……你说,可好?”
彭侯跪在血泊里,白色的衣料渐渐被流淌的鲜血染红,他始终低垂的眉眼微微抬了抬,“把人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楼小禾几乎生出错觉来,仿佛卓清泉才是那个跪在地上的人。
她的视野逐渐模糊,似乎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
卓清泉忽然抬脚,一步步走近彭侯,楼小禾看到,纤细的藤蔓从卓清泉的袖子底下探出来,发出嘶嘶的声响,“做个交易吧。”
“人给你。”卓清泉走到彭侯跟前,俯下身,目光贪婪地盯住他,“你的一身修为……都给我。”
藤条的尖梢沿着彭侯的衣襟往上,掠过微微突起的锁骨,擦过喉结,从下颌缠上来,悄无声息地刺入他的太阳穴。
……
“不要!”
楼小禾惊坐起来,剧烈喘息着,视线由模糊一点点变得清晰。
还是上次那个山洞,火堆燃得很旺,上面架着口铜锅,正煮着什么东西,红褐色的汁液沸腾,水汽四散。
楼小禾看向坐得离锅两丈远的人,开口道:“哕。”
“……”锅里滚着的东西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腐臭味,她简直要被熏晕过去。
“徒儿,你终于醒了!”毕撼山手里摇着把大蒲扇,“你再等片刻,马上就好……哕!”
楼小禾抬手,轻轻按在胸口处,开口时嗓音嘶哑:“师父,镇符术要怎么解?难不难?”
毕撼山拿大蒲扇朝那口锅一指,“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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