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我头发了(2 / 3)
衣修士杵成了两根桩子,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阮存信正在哗哗淌血,而倒吊起来的阮从善,竟被方才那青衣修士几句话激得七窍流血昏迷不醒,应是灵脉大乱真气倒行,损了元神。
此情此景,她在这里同彭侯说这些肉麻兮兮的酸话……实在不大合时宜,而且诡异。
她轻轻拽了拽彭侯的腕子,想让他带自己离开,他却反手握住了自己,问:“真的吗?”
“……什么?”
“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小红撒丫子狂奔,楼小禾根本摁不住,“自是真的,在这个世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恨不能将你捧在手心里,叫风吹不着,雨打不到。见不得你受一点苦,心疼你怜惜你,每天都只想让你高兴。”
血腥味和人皮褥子的味道充斥在屋内,小红不为所动,铁了心要把她的信念感贯彻到底。
自从遇见彭侯,总是少不了这样的时刻:活又不想活,死又不想死,只盼着眼睛一闭一睁,又是新的一天。
楼小禾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彭侯逼近她,“所以,依小禾的意思……我与小禾,两情相悦。”
“……”
“心疼你怜惜你,每天都只想让你高兴……我也是喜欢小禾的,非常喜欢。”
他步步逼近,楼小禾不得不节节后退,蓦地腿后一绊,没防备跌坐下去。
彭侯俯身,双手搭在楼小禾身侧的座椅扶手上,将她锁在怀里,轻声笑语:“在这个世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小禾。”
彭侯指腕间的藤蔓悄无声息钻入楼小禾浓黑的发丝间,蜿蜒纠缠,难舍难分。
周身的黑雾也都朝着她的方向,汹涌而去。
楼小禾浑身僵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天杀的,她坐住了那张人皮坐垫。
楼小禾面如金纸,抬手猛地推了彭侯胸前一把,想要逃离这方令她窒息的空间。
对方却好似一堵遮天蔽日的铁壁,岿然不动,脸上的神情兴奋,疯狂,和洪崖泉那夜如出一辙。
那夜,他也像这般,口口声声说喜欢。
反胃感在腹内翻涌,直涌到喉头,楼小禾忍无可忍,红着眼睛仰头,迎向彭侯的目光,咬牙道:“……喜欢?”
她冷笑一声,从牙关里一字一顿地挤出四个字:“你、懂、个、屁。”
冷汗浸透了后背,她如坐针毡,从身下升腾而起的恶寒感纷纷涌入五脏六腑,楼小禾浑身紧绷着,用尽全力不让自己崩溃。
彭侯的笑声分外刺耳,“我不懂……你教教我。”
楼小禾口腔咬出了血,却不觉疼,心脏似乎要炸开,她猛地伸手拽紧了彭侯的衣襟。
那里面的小虫叫个不停,婉转惬意的虫鸣就和彭侯悠哉散漫的笑声一样,叫她无端恼火,令她崩溃不堪。
楼小禾注视着彭侯猩红一片的眸子,“……教你?我明明早就教过了!”
她死死揪紧彭侯的领口,借力将自己抬离椅面,几乎脸贴脸地,对着彭侯吼道:“长了张嘴不会问啊!想不想吃甜的?花生糖还是大鸭梨?再不然桂花糕……我还要怎么教!多难啊?你是痴呆吗!怎么就学不会?!脑壳里装的,全是糊窗户纸的浆糊吗?!”
室内一片死寂。
连那恼人的虫鸣也消停了下去。
撑在人皮扶手上的大掌僵住,片刻后,缓缓伸向楼小禾的后腰。
托住楼小禾的瞬间,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个打挺扑向彭侯,仿佛屁股底下的是什么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她拽住彭侯,拼命推着他远离身后的椅子,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太恶心了……哕……把它弄走……呕……赶紧的……”
青衣修士没动,倒是聂霸瞅了一眼彭侯面色,默默上前将那把椅子挪走了。
彭侯眸底的猩红微褪,抱着楼小禾,轻轻替她拍背顺气,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或许是在想,怀里的人实在奇怪,不怕自己这双剥皮抽筋沾满鲜血的手,却怕一张人皮褥子怕到呕吐。
楼小禾哭了一阵,渐渐找回神智,心里生出丝后怕来,抽抽噎噎道:“……我刚才,不是骂你,是,是在教你。是你自己说不懂,让我教你的……”
彭侯弯着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轻轻嗅她的发丝,低声应了一句:“嗯,我让的。”
楼小禾轻轻推了推他,吸了吸鼻子,“你先松开,我鼻涕要流你衣服上了……”
说着,抬手扇了扇,将那不断冒出来的,碍眼的黑雾挥开去。
彭侯依言松开她,动作间,楼小禾猛地瞪圆了眼睛:“唉唉唉!你拽我头发了!”
楼小禾歪着脖子,诧异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茫然:奇怪,她刚刚竟然一点也没觉得痛……
彭侯僵住,视线转向楼小禾的头发,神情有一瞬空白。
楼小禾扭头一看,根根紫藤绞着她的发丝,交错纷纷,缠缠绵绵。
“……”
“不松开吗。”她瘫着脸,声音带着很浓的鼻音。
彭侯动了动手指,语声难得地夹杂了一丝犹疑:“松……不开。”
楼小禾:“……”
彭侯朝她递过来一块手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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