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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好起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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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和“弱水”相关的文字图册,楼小禾通过天眼觑看了不知多少,其中不乏正经著作,也少不了杂书野史,更有各色令她大开眼界的奇篇怪抄。

比如春宫图之属,她就抓到过不少:里头偶尔出现“弱柳扶风”“双瞳剪水”“柳弱花娇”“鱼水之欢”……此类字眼,叫天眼觑囫囵捕捉到了。

此符术用一次颇费灵力,是以每回盲抓来的书,楼小禾都会怀着一种“不能亏”的心态,兢兢业业地读完——包括五花八门的春宫册子,她还抓到过合欢宗不外授的神奇秘法,诸如采阴补阳,采阳补阴的神秘花式,也略有涉猎。

但纸上得来终觉浅,亲身经历一番后,楼小禾才知,其中滋味……真是太糟糕了。

阮从善的水刑还晓得浇一气歇一气,给她个喘息的空当,彭侯这厮亲起人来却是一副恶鬼索命的架势,连吮带咬,凶狠霸道,蛮横地从她唇齿间掠夺掉每一丝空气,她感受不到丝毫的旖旎,唯有窒息。

尤其当那熟悉又悦耳的虫鸣声从他衣襟中响起时,他的攻势愈发猛烈,楼小禾压根招架不住。

胸口似乎要炸开来,她越是挣扎,男人的动作便越凶狠,也不知是羞还是怒,她整个人都烧起来,脑袋简直要冒烟。

——等等,真冒烟了?还是黑烟……

楼小禾隐隐感到不对,尖锐的剧痛猛然击中了她,她浑身一僵,登时失声惨叫,叫声被彭侯吞了一半,另一半从唇舌交缠的缝隙间泄露出来,听上去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七分凄惨,三分滑稽。

彭侯终于大发慈悲,停下了他的恶行,暂且放过楼小禾一塌糊涂的嘴唇,隔着很近的距离看她,喘息着,问:“怎么了?”

楼小禾惨白的双唇此时染上了暧昧的绯红,还有些肿,被咬破的左侧唇角渗着丝丝血痕,湿润的水色闪烁不定。

彭侯呼吸粗重,双手依然将楼小禾桎梏住,毫无松开的意思。

楼小禾眼泪狂飙,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彭侯莞尔:“是你要亲的,哭什么……”

他身上萦绕着重重黑雾,连眉间也透着黑气,平日里明亮的眸子,染上一层阴沉的暗色,明明在笑,看上去却很可怕。

若放在平时,楼小禾早已觉察到危险,但此刻她眼泪狂飙,又气又痛:“我什么时候?你胡说!”

彭侯紧盯着她的双眼,“可是,小禾,你的眼睛很诚实……”

隔着黑雾,彭侯眼中的笑意显得有些疏离,但又似乎带着灼灼的热意,烫得楼小禾眸子一痛,下意识想偏头躲开他视线,甫一动作,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嚎。

彭侯似乎终于觉察不对,倾身问:“伤口疼?”

不问还好,一问楼小禾简直气死。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控诉:“你亲也就亲了,上回我亲你一回,这回权当还你,可你咬人是什么道理?又做什么捏我的脖子,还有我的手腕,嘶……”

这厮手劲可真大啊,她脖子好像是断了……楼小禾疼得眼泪直流。

彭侯目光动了动,这才终于松开了她,低头一看,果然,楼小禾的右手腕处,肉眼可见红肿一片。

他抬眸,视线落在楼小禾的脖子上,眼神里破天荒地闪过一丝错愕——

……我捏的?

楼小禾:“……”

……啊不然呢。

*

她大伤一场,彭侯特地让柳含烟亲自料理她的膳食。

柳含烟善解人意,以“脾胃不和,素食为佳”为由,将那些大荤大肉都给撤掉了。

楼小禾一边感激,一边又为自己往后余生恐怕都要茹素而深感怨念。

她复杂的神情落在彭侯眼里,俨然成了另一番意味,他摸摸她的头,温声道:“想吃肉,那就乖一些,快点好起来。”

楼小禾鼓着眼睛瞪他,他也不恼,只温温和和地笑。

可有件事,甚为古怪:厨房送来的黄芪当归桂圆汤被柳含烟命人撤了下去,理由是楼小禾脾胃不和虚不受补,可那难喝得要命的壮阳药柳含烟却盯着她顿顿随餐,从早到晚,一顿不落……

若是彭侯,她还能勉强打个商量什么的,可偏偏今日看着她喝药的总是柳含烟。

她满身的伤,要不是柳含烟,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而今能死里逃生安然无恙,楼小禾心中十分感念。柳含烟于她,恩同再造,无以为报,让自己喝个药而已,她楼小禾但凡眨一下眼睛,都要算忘恩负义。

更何况,前日她大言不惭地在人家面前说要连夜取彭侯狗命,不料倒是自己险些没命……总之,面对柳含烟的时候,楼小禾总觉得抬不起头来。

于是,尽管非常不理解这壮阳药究竟为什么非喝不可,楼小禾还是喝得义无反顾,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扭捏劲。

好比这会儿,申时刚过,楼小禾从学堂出来,一门心思想着回去垫垫肚子,然后把药给喝了,再去彭侯的书房里,把那些医书好好地读一读,如此,今日份的恩也算勉强报了。

毕竟,她苦思冥想,发现自己能为柳护法做的事,除去杀彭侯,也只剩这些了……

其实今日本来彭侯吩咐过,让她歇着养身体,不必来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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