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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抱我啊(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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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小禾昨夜偷看彭侯练拳,竟一个大意睡了过去,自己怎么躺回床上去的,已一概记不得了,身上的衣裳什么时候换的,更是全无印象。

衣裳很合身,但不得不说彭侯的眼光……真是颇为清奇:

水绿色罗衣,月白镶边,领抹胭脂红,配色鲜亮打眼,一点也不爷们,是小姑娘喜欢的款,楼小禾也并不讨厌,可……

一身花枝招展地奔逃于夜色中,简直无所遁形。

楼小禾沿着蜿蜒的山道一路往山下跑,空中飘洒着细细绵绵的牛毛雨,衣服都打不湿,只略略沾湿了眼睫。

空气中忽然传来阵阵血腥气,楼小禾猛然刹住步子,身形一闪躲在一丛灌木后,不远处传来模糊人声:

“方才那蠢狗一声叫唤,怕是已打草惊蛇。”

“你小子脾气也太暴了,怎么就把它打死了。这畜生虽没脑子,鼻子却灵光得很,毕撼山定然就在附近。”

“打死了干净,反正眼下也用不着那贱畜了。此处是下山必经之路,山上有大师兄他们,那老家伙半死不活,能往哪跑?”

楼小禾默默听了一阵,“大师兄”三字传来时,心下的猜想愈发笃定:果然,正是阮从善一行。

她暗自思量一阵,轻轻握了握拳。

脱离符纸和朱砂作符,于她而言不算难事,可尴尬的是,她灵力太浅了,方才那一记反弹符几乎已经将她掏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刻若有符砂,她倒还能勉力作个遁地符,神不知鬼不觉绕过这几人,或者索性画个幻形符,变作彭侯的模样,将他们给吓跑去……然而眼下两手空空,根本无计可施。

……等等。

楼小禾灵光一闪,咬了咬牙,从矮木丛里爬出来,眼一闭,心一横,整个人往地上一躺,从山道上骨碌碌滚落下去。

那几人瞬间警惕,其中一个反应快,抬脚挡下她,同时拔剑相向:“什么人?!”

楼小禾连滚带爬,状若疯癫,根本不管眼前明晃晃的剑刃,失魂落魄喊道:“彭侯野犬!彭侯野犬来了!快跑!快——”

“……跑挺快。”

她还没发挥完,眼前几人已不见了踪影。

楼小禾一时哭笑不得:果然,收拾这群渣滓,彭侯野犬四个字,比什么符咒都好使。

地面上掉了一把剑,那上面沾着新鲜的血迹,她闻得出来,是同类的血。

楼小禾踉跄起身,眼前阵阵发黑,小红似乎已到了极限,她脚下发虚,拖着步子往山下跌跌撞撞而去。

一路无人迹,直到了山脚下,才依稀瞧见不远处几点朦胧灯火,似有人家。

楼小禾晃了晃愈发昏沉的脑袋,仿佛看见了希望,脚下步子加快,蓦地,她竟眼花出现了幻觉,模糊的视野中闪过一道熟悉的背影,还来不及定睛细看,身后陡然传来破空之声——

楼小禾踝上一紧,仿佛被毒蛇牢牢缠住了,寸步难行。

她惶然回首,就见几步之外,一道身影立在暗处,手里的长鞭赤光流转。

恍然间,似乎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一晚,在她落水前,也是这么,被鞭子紧紧绕住,力道比此时还大,像要勒进骨头里。

楼小禾视线愈发模糊,看不清暗处之人,但她知道来者是谁:

阮家人里,使鞭子的只有两个。一是阮崇,可自从五年前那次闭关后,他的名品玄炎鞭始终悬于书房,再不曾拿起过,其上灼灼烈烈的红光也随着时间流逝,变为清清浅浅的银白。

而另一个使鞭的,则是他的长子,阮从善。

和名字恰恰相反,这厮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胚。

彭侯……

失去意识前,她什么都来不及想,只在心底喊出了这个名字。

执鞭人手腕一转,水绿色的身影骤然被拖入幽暗漆黑的树影之中,宛如掉进了庞然兽口,转瞬湮灭无痕。

与此同时,远处有人蓦然回首,他的身后,跪着深深垂首的聂霸,聂霸之后,几户灯火人家零星点缀于夜幕,不时传来小儿夜啼之声。

*

灵犬从楼小禾身上嗅出了毕撼山的气息。

身上的水绿色罗衣已被鲜血染透,狗群撕咬的伤口狰狞可怖,有好几处皮肉翻裂,露出森森白骨。

楼小禾被倒吊着,刚灌下去的辣椒水从口鼻中汹涌而出,五脏六腑像被火灼穿了,又似被水泡烂了,喉头和鼻腔有刀片在来回地剐。

忽然,眼前视野一暗,她脸上被蒙了张湿布,有人在对面不停地浇水,她憋到极限,张口大喘,口鼻呛水,剧烈咳嗽起来,而在她即将窒息而死的前一瞬,面上的湿布会被短暂地掀开,以确保她求死不能。

如此不断往复,浇水和掀布的时机掐得相当精准,此前不知拿多少人练过手……

——生不如死的关头,居然还能分神琢磨这个,楼小禾觉得,自己和疯子待过几天后,多少也沾染了几分疯劲。

不知折磨了多久,楼小禾浑浑噩噩间,听见阮从善的声音阴森森传来:“看在谦儿的面上,我留你狗命,但你要知道,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楼小禾急促喘息,嗓子眼里全是血腥味,她想笑一笑,却连提起嘴角的力气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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