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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就试试(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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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

彭侯不紧不慢看她,双眼微眯,“什么?”

“说你喜欢我。”

彭侯注视着她,脸上的笑容异常疯狂:“我喜欢……”

楼小禾没有等他说完。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斧子挥了出去,锋刃逼近男人的一瞬,楼小禾紧紧闭上了双眼。

鲜血飞溅,血迹沾在脸颊和颈侧,斑驳狼藉。

楼小禾脑中蓦地闪过八年前那一幕:阮崇手执青锋,剑光闪过,少年的头颅应声落地。

当时的她紧紧捂住了嘴,追随着娘亲举身赴弱水。

八年后,她虔诚地亲吻了一片旧月光,又亲手将其熄灭。

……

温暖的水汽氤氲起浓稠的铁锈味,清池眨眼间被鲜血染红,楼小禾始终侧着脸,视线逃避着,不去看对面人的尸身。

她缓缓转过身,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没有心的疯狗,也好意思说喜欢……笑死人了。”

楼小禾在血池中安静地站了许久,倏然抬手捂住了脸,大片大片的水泽从指缝中无声地溢出来,“该死的……大傻子。”

*

楼小禾跌跌撞撞穿过一片幽深的小树林,脚步仓皇,像在逃命。

走出林子,眼前是一片空旷的草地,月光如水,夜风一拂,草尖上的银辉微微摇曳,如雪浪轻涌。

楼小禾倏然驻足,弯腰拔了一茎细草,将披散的头发随意绑了。

动作间,她忽然发现,肩头被虎爪所伤之处,还有后背的那处烫伤,竟不知什么时候全都好了。

楼小禾茫然站在草地中,仰首望向东边天际,那里高高挂着一轮凸月,皎洁如银轮。

她兀自望月出神,身体不自觉地发抖,仿佛甫从浩劫中逃出生天,惊魂犹未定,猝然邂逅清景,得以短暂抽身。

他此时,应当已经回来了吧……又没死成,肯定气坏了。

可是怎么办呢,她现在没心思哄他。

不过,那一斧头应该很痛吧……她刚刚好像手抖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砍偏……若是没能当场送走,以他那疯病,岂不是要忍着疼一直流血,苦苦等死……

好不容易死掉了结果又给他活过来……

好家伙,那他不得气癫了……

想想彭侯从冥鸦瓮出来那会儿的死德性,这回只怕有过之无不及。

楼小禾默默攥紧手掌,脚下一动,打算折返回去:看看情况去,实在不行给他补一斧子,叫他死得痛快些,到时也少发一点癫。

她往回走了没两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其中夹杂着草叶窸窣的动静。

楼小禾蓦地回头,月色下,幢幢人影正踏过草地,来势汹汹朝这边逼近。

当先一人似乎远远便看见了她,身形一闪,眨眼间便逼近到楼小禾面前。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脸,腕上忽然一痛,来人恶狠狠抓着她,厉声质问道:“天君呢?”

楼小禾还不及答话,对面人粗暴地在她脸上一抹——那里沾着彭侯的血,血痕早已干涸,在月色下泛着斑驳的暗红。

她这时才终于看清来人:眉眼凌厉,浑身戾气——是沈涣。

“你做了什么?!”

沈涣一声暴喝,楼小禾被推倒在地,手堪堪撑住身子,一道黑影急迫而下,男人的手一把扼住她的脖子,“说话啊!”

“……”

楼小禾被掐得阵阵翻白眼:你倒是给我个机会开口啊……

正当此时,斜刺里有人踹来一脚,正中沈涣侧肋,将他一下子踢飞了出去。

冷艳美人面如寒霜,警告地睨了一眼沈涣,俯身来扶楼小禾,嘴里一边淡声问道:“天君怎么样了?”

楼小禾咳了一阵,哑着嗓子道:“……这会儿应该已经活过来了。”

不灭金身就是好哇,死去活来,闹着玩儿似的。

“用什么杀的?”柳含烟很快问道。

这话问得实在……古怪,楼小禾老老实实道:“一把斧子。”

话罢,柳含烟面色骤变,楼小禾察觉有异,心下沉了沉,迟疑道:“柳护法,你怎么了?”

柳含烟嘴唇微动,还未及开口,一旁爆出声大喝:“怎么了?!那可是盘——”

……是盘什么?

楼小禾眉头一动,她站直了身子,狐疑看向嚷嚷到一半骤然没声了的沈涣,就见他满脸震惊地望着一个方向,嘴唇颤动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楼小禾回身看去,就见一道身高肩阔的身影,正分枝拂叶踏月而来。

“喧哗。”

一众人噤若寒蝉。

来人从昏暗树影中迈出,洋洋洒洒的月色落在他雪白的衣袍上,像镀了一层银。

彭侯换下了染血的衣裳,身上披着的素净的轻薄白袍,腰间松松系了圈衣带,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锁骨和小麦色的光洁肌肤。

大家伙不约而同地看得呆了,不知是谁清了清嗓子,于是又都如梦初醒般,瞬间别开了眼去。

“天君,你没事吧?”沈涣面露担忧,关切上前。

彭侯微微一笑:“有眼睛,自己看。”

沈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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