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又怎样(2 / 3)
的气息很好地安抚住了蠢蠢欲动的小红,她现在浑身都是劲,挣扎的时候连头发丝都在用力。
可男人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牢牢地将她禁锢住。
“怎么不叫我名字?”
语声带着诱哄,小红刚屁颠颠地冒出点头,瞬间被楼小禾暴力摁了回去。
她这次没顺他的意,咬牙蹦出三个字:“我、就、不。”
彭侯默了默,忽然停下脚步,偏头凝视她。
秋蝉的嘶鸣戛然而止,依旧没有风,高悬的日头将身前的松林和身后的湖水映照得疏朗明丽。
“我不该骗你,吓到你了,我……”
他半垂着眼睛,一半的眸光被艳阳照亮,另一半遮隐于浓密的眼睫下,明暗不定。
楼小禾听见那把蛊惑人心的好嗓子低低沉沉响在耳畔,从来漫不经心的腔调,莫名沾染上几分暧昧不清的犹疑和迟滞,他说:“我好像……”
——“……没做对。”
楼小禾:“……”
好险,方才差一点就要可耻地心软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楼小禾木着脸。
她忽然被放了下来,周遭都是扑鼻的药气,楼小禾不自觉耸了耸鼻子。
湖光山色不知什么时候隐去的,眼前是一座药房,与墙一般高的排排药柜森立着,柜面齐整,药屉格子上的铜环齐崭崭,光泽温亮,一看就常被人触碰,且有人殷勤打扫。
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见过天君。”
女子手中拎着绛色袍子一角,露出小半截浅杏色里衣,倾身施礼,不卑不亢。
楼小禾不由自主望着她出神:好美,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想不起来……实在不应该。
她回想片刻,对上号了:唔,早上见过一面的,女子五官冷艳明丽,很打眼,几乎一眼就烙在了脑子里——是柳含烟。
“想要什么,和柳护法说,药房里应有尽有。”彭侯对她道。
“!”这坏种终于干了一回人事。
楼小禾有些雀跃,但柳含烟的脸太冷了,她不自觉犯怵,“那,劳烦柳护法,小的……呃,我想要些天门冬的果——”
面前轻风拂过,柳含烟径直掠过她,上前几步,在彭侯面前站定,道:“天君受伤了?”
语声紧绷,明显不悦。
楼小禾当即收了声,头皮一紧。
……冰山美人气场好强,她想跪。
彭侯语声淡淡的,但又似乎透着笑,“嗯,早上喂一只小狗,不小心被挠了。”
楼小禾:“……”
“养不熟的小崽子,权且交给属下,代为管教,不出三日,定训得乖顺可人。”
楼小禾:大气不敢出。
“不必了。”彭侯偏头看她一眼,似笑非笑,“胆子小,怕生,只认我。”
楼小禾想瞪他,当着柳含烟的面又不敢,眼睛有点抽筋。
柳含烟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稍等,属下去给天君取药。”
“无妨,给她取些天门冬的果子……”彭侯转向楼小禾,问道:“要多少?”
楼小禾连忙地:“不用多,一小把就行,劳烦捣成汁,多谢柳护法。”
彭侯忽然朝她伸出手,她下意识地握住了,然后听得他道:“你怕什么,柳护法又不吃小孩。”
“……”一听“小孩”二字,楼小禾心头就蹿起一股邪火,想甩开彭侯,但一想到这不失为在柳含烟面前表现诚意的好时机,她姑且忍下了,甚至任由小红撒欢,黏黏糊糊地往彭侯怀里拱了拱。
彭侯身上腾腾的黑气此时已然不见了,手心也恢复了温度,热热的,很踏实,怀抱也为她敞开着,顺势将她半搂在了怀里。
柳含烟看一眼他二人,依旧是那副冷淡神色:“稍等。”
说罢,转身去了。
“脚怎么样,让柳护法看看?”彭侯忽然道。
楼小禾慌忙摆手,“不、不用了,没什么事。”
说着原地跺了两下脚,“你看,好得很。”
彭侯颔首,“嗯,那就好。”他紧了紧掌心,微微倾身看住她,轻声道,“怕沈护法,怕柳护法,你怎么就不知道……怕我?”
楼小禾睁大眼睛看他,道:“谁说的,我最怕的就是你了。”
只不过有时委实太气人,气得上头,竟连怕也忘了。
彭侯轻轻摇头,“不,你不怕,看,现在也正骂我呢。”
他忽然凑上前来,一眨不眨地盯住楼小禾,“用你的眼睛,骂得很大声。”
“……”
这都看出来了?看来以后腹诽还是要小声一点。
彭侯倏然伸手,拇指轻轻摩挲过楼小禾眼底,“戌时息,辰时起……六个时辰,没睡饱?怎么又黑了一圈。”
这人怎么连她几时睡觉几时起床都记住了,好变态……
楼小禾别开脸,嘟囔道:“……我认床。而且——”
而且你好意思问,托某人福,做了一宿梦,梦里自己血淋淋的脑袋被人提着招摇过市……
剩下的话她没能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猝然逼近。
“柳护法!柳护法!”来人火急火燎,在门外就开始嚷,“坏了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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