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佛寺(一)(1 / 3)
殷淮渡过了相当悠闲,但悠闲中又蕴含着不安的一天,幸运的是,这天以及这天的晚上都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抵挡的意外。
早早出门的殷淮经过一次转车,坐至靠窗位置,而后双眼发直的望向窗外,刚刚醒来的精神还无法集中,脑子里思绪乱飞……挺割裂的,昨天太平静了,有种全都是梦境的错觉……这一坐车就想睡觉的毛病真是一点没改,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路也不怎么好,感觉脑花在我脑子里滚。
殷淮看着窗外的一排排房屋向后跑去,伸手捂住嘴,又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里有泪花冒出,在座位上挪动了几下身体,调整至一个适合放松全身以进入睡眠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不知何时,车上的各种声音沉寂下来,仿佛只剩了正在睡梦中的那个人。
车辆又压过一个突出地面的石块,把人从座位上弹起些许,又落回去,后脑勺重重磕在椅子的靠背上,却没将人叫醒,双眼依旧紧闭。
表面涂漆有些脱落的车辆在一片寂静中驶入迷雾。
一阵忽高忽低的呼噜声吵醒了殷淮,意识朦胧间发现睡前还房屋整齐、绿意盎然的窗外景被浓厚的白雾取代……这绝对不是去栖霞寺的路,感觉有点冷,嗯?我的衣服换了?
不仅是行驶环境与自身异变,车内同样。殷淮会直接在车上睡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车内环境至少看起来是整洁干净的,而且由于目的地是带着信仰因素的旅游点,大家也都很文明,空气温暖、清新。
现在只有寒冷和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气味在空气中流淌,甚至能看见前座的靠背上有写、画的笔迹,还有层叠的、明显具备时间感的广告,呼噜声就从靠背前传来。
殷淮只有一个念头浮现,不可抵挡的意外来临了。
好在她早有心理准备,对突发状况接受得很快。
不自觉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总感觉有点痛。
车轮似乎压过了什么障碍,殷淮被颠了颠。
“哎呦!”有一个声音从后排传来,“你妈这**师傅,是不是****,开个车都开成这****样子。”
中间说的是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方言,殷淮没听懂,但是结合语气,里面的涵养应该不高。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按住前面的靠背,在颠簸里站起来,回头往后看去。
就见距她三四排的位置,有个人被颠下座位,正躺在地上,顶着一头染过的黄色系头发,声音高亢,语速极快,似乎正在问候司机、路面、车辆的祖宗十八代。
见他扒着座椅还不明状况的从地上起来,殷淮把注意力转移,环顾整个车厢。
陈旧、破败,让人怀疑这车是不是要在下一次遇到障碍时直接散架,不过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把方向盘掌得很稳。
仔细观察两秒,发现前面的司机师傅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诡异之处,身着黑色棉服,肤色正常,跟她一样在冷空气中呼出一团团白烟。
粗略数数,座位上分散的坐着八个人,这一侧她前面还有两个黑色的发顶,后面一个刚从地上起来,另一侧也零零散散分布着四个人。
突然,前面有个黑色的头顶移动了一下,似乎就要醒来。
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殷淮暂时还没有没有要出头或者是一探究竟的想法,坐下来静静等待事情出现变化。
…………
顾芸从睡梦中脱离,仍然非常疲惫,眼皮沉重。
刚刚经历一个大项目,几天里精神高度紧绷,忙得连轴转,不仅仅是身体在高强度的工作之后向她发出抗议,心理同样如此。
好在今年还有假可以休,约上好友,订了一个清净的民宿,打算跟她放松几天再重新投入工作。
车是她在开……路怎么这么不平……顾芸睁开眼睛,眼前陌生的画面让她的瞌睡一下远去……什么情况?这是哪里?高鸢呢?
顾芸很快冷静下来,后面有人在用她听不懂的语言激动的说着什么,听声音,年龄不大。
努力调动疲软的手脚,挪到靠窗的位置拉开窗帘,外面是白茫茫一片。
面对这样的场景,顾芸心生茫然,疑惑充斥了她的头脑……既不像高鸢做的,也不像是绑架。
于是她又站起来看这似乎是大巴的车。
司机在开车,我前面没有人……顾芸转身靠在椅背上往后看,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它们属于一个女孩,可能刚刚大学毕业。
她过肩的头发披散着,面无表情,但五官柔和没有攻击性,她像每一个顾芸见过的旅客那样,双手环抱着搁在身上,甚至算得上是闲适的窝在座位里,身形放松。
看起来像是这辆车本来的乘客。
顾芸正打算询问,那一直自言自语的男生略显激动的突然站起,焦躁地换了通用语,“这他妈的是哪儿啊?我坐的不是公交车吗?”
他边说还边把手握成拳在座椅上重重锤了几下,让它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顾芸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心说,我也想知道这是哪。
…………
殷淮与前面的女性对视了一眼后,也听到了后面那黄色系的小伙子的疑问,但不打算为他解答,这会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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