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异样(1 / 2)
沈妙妍险些笑出了声。
在她离开平阳侯府前,作为平阳侯府的未嫁女,平阳侯府的名声地位以及父母对她的态度,对她颇有影响。
然而,沈微月拿这些东西来威胁她?
沈微月怕得不是更多么?
不愿让她看热闹,偏要拉扯她出来管事,也罢她解决了便是。
沈妙妍挥手招呼了婢女过来:“妹妹想代替平阳侯府这事,我是不管的。只是现在初春,两位都该去换身衣裳,免得着凉了不是?”
见沈微月想要开口,沈妙妍快速俯身到她耳边,轻声道:“我刚从三殿下和十二殿下那儿听说,六殿下有公务,需得迟来片刻,这会应该快到了。我让你回去换衣裳,是给你脸面,你确定,要继续在这里闹?”
沈微月张大双眼,仿佛不认识她一般,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目光盯着她瞧。
盯了片刻,见沈妙妍不再理睬她,终于愤愤地起身跟着引路的婢女走了。
沈妙妍便对忠武将军小姐点头笑道:“岳小姐也去换一身?”
岳铃木着一张脸,从自家婢女手里接过一件披风,随手裹在身上:“我便不必了。”
沈妙妍目送岳铃提前离席,随后扭头对孙涟漪说道:“你且瞧,我今日回家又要被关起来。”
孙涟漪从鼻尖挤了一点气出来,哼哼两声:“明知道沾上了就甩不脱,还要往前凑,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故意的,不会是很喜欢被禁足吧?说罢,这次又想我帮你干什么?”
沈妙妍一脸无辜地眨眼:“这阵子云儿要回来了,我准备在京城也置办些嫁妆。”
常言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沈妙妍会和喜爱经商的女子成为手帕交,并非没有理由。
孙涟漪是喜欢做生意,她是成日在攒嫁妆。
当今世道,有头有脸的夫家是不会动女子嫁妆的,若是女子嫁人后有个什么事不愿让夫家知晓,或者被休弃,或者想要和离,手中的嫁妆便是底气。她早年在老夫人身边时,便觉她家中亲人不可指望,这些年手中抠出来的银两,尽数在锦州置办了产业,一点点给自己攒齐了嫁妆。
谁曾想,盘下来的铺子刚在锦州扎稳脚跟,有了些起色,自己便被送回了京城。
她将华云留在了锦州,叫她负责打理看顾,等到本钱收回,有了一定盈利后,再变卖掉一部分,过来京城这边。
算算时日,也就这几天的事情。
孙涟漪:“这好说,这京城里哪个地段适合卖绫罗,哪个地段适合卖脂粉,我早都打听清楚了,你尽管说手中有多少银两,我给你找的铺子保你只赚不赔。”
沈妙妍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字。
孙涟漪眼睛顿时瞪大:“妙妙,我发现你很敢想啊,我都只想着做些衣食住行的小生意。”
沈妙妍便别过脸去:“不帮便说不帮。”
孙涟漪大笑着,用手去正沈妙妍的头:“帮,这么有趣的事怎能不帮,你既然有这种想法,怎么能少了我?你安心坐牢,等姐姐我的好消息!”
两人嘀嘀咕咕许久,突然,一道温润的男声插了进来。
“沈二小姐,别来无恙。”
沈妙妍有一瞬间绷紧了后背,脑中一片空白,身上寒毛倒竖。
她对这个声音的印象深入骨髓,前世,无数个从噩梦中惊醒的深夜,她会想象自己在喝他的血,嚼他的肉。
当朝皇帝魏昌与贵妃齐婕之子,未来皇位的有力竞争者,魏麟。
他果然来了。
沈妙妍深呼吸一口,转身,行了个毫无破绽的礼:“臣女问六殿下安。”
“可快免礼,本殿是来道谢的。”
魏麟唇角带笑,长身而立,手中缓缓摇着一把折扇,任谁看去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好模样。
倘若她不是重生,怕也看不清这面具之下的狰狞面目。
沈妙妍忍着恶寒,反问道:“道谢?”
“把三小姐带回京城后,她便对本殿有些依赖,侯爷便托本殿照顾一二。今日本殿原是该在的,临时有些公务处理,来得晚了些,没想到就出了事。刚在路上碰到沈三小姐,她与讲本殿了,还好有你圆场,否则本殿还不知如何与侯爷交差呢。”
闻言,沈妙妍心中一阵古怪。
什么叫“她有些依赖”,“托我照顾”,“与侯爷交差”,难道魏麟和沈微月难道不是两情相悦么?如果她不是早就知道此事,叫他这样一说,倒好像是他只是碍于情面,才对沈微月有些照顾一样。
“殿下言重,照顾妹妹本就是臣女的分内事。”
“不言重,本殿该当好好谢你,二小姐可有何想要之物?本殿为你送一份谢礼。”
说话间,魏麟还向前迈了一小步,两人的距离拉得更紧了些。
古怪,太古怪了。
且不提魏麟话里话外和沈微月撇清关系,单说这道谢,就已然十分古怪。前几次她或许是在给沈微月收拾烂摊子。但这次,她分明是帮着岳铃把沈微月压了下去。沈微月眼中的怨恨她又不是没有看见,沈微月不可能跟魏麟说她的好话。
“臣女常年待在家中,衣食住行都有份例,已经绰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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