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1 / 2)
夜浓如墨,万籁俱寂。
一群十余岁的少年人茫然的站在谷中腹地,仰头举目,依稀可见远处山峰上静立着五六人。
他们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下方躁动不安犹如无头苍蝇一样的人群。
其中一人抬步上前,运起内力朗声道:“今夜将你们聚集在此只有一个目的——选出你们中的最优者。
今夜你们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而其他人将葬身于此。”
他的话在空中传开,被内力送到每一个人耳中,顷刻间人群就像是一滴水落进了滚烫的油锅。
有人尚在震惊中就被身边的人拔剑干脆利落的削了脑袋,空气中弥漫着越发浓郁的血味,刀剑相击之声,哀嚎惨叫声不绝于耳。
林中鸟儿盘旋呼号,啼声刺耳宛如泣血悲鸣。
栖月淹没在人海中,周围的人毫无章法的挥动武器,谁都想成为活下来的那个人。
她也一样,不过她想要的更多。
抬眼望向山峰上的几人,眼底深处一片杀意。
是时候讨回利息了。
她不停挥动早已麻木的双手,周遭的人一个个倒在她的剑下。
最后连同山上几个自诩甚高的人也不可置信的倒在她的剑下。
最终,她成了唯一一个站着的人。
天际炸开一道惊雷,一闪而过的亮光映亮她通身被血染红的裙裳。
下一刻,大雨骤临,很快雨水与血蜿蜒成了一条血河。
她以剑勉力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形,稍作休息。
而后一步一步跨过尸山血海,从地狱爬回人间。
栖月猛地惊醒,她眼底杀意未退,入眼却是熟悉而又稍显陌生的屋顶。
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神逐渐放空,盯着屋顶一处,呼吸也缓慢恢复平稳。
很快她又重新闭上眼,只是这次梦里不再是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业已天明,烈日当空,今儿是个不错的天气。
栖月收拾妥当,临出府前去了一趟侍卫院子。
侍卫院中,何盖正同陈大夫的孙儿玩到一处。
看她进来,二人停下动作,齐齐望过来。
“陈大夫可在?”
不等何盖回答,陈大夫的孙儿抢先说:“在的,阿爷在给侍卫哥哥们换药。”
转头兴奋的朝屋里喊:“阿爷,有漂亮姐姐找你。”
陈大夫听见孙儿的呼唤,脚步匆匆的出来。
瞧见是栖月,他面露喜色。
“姑娘来了,屋里坐。”
栖月含笑点头,向屋内走去。
“这两日事情繁杂,我今日抽空来瞧瞧他们的伤,顺便叨扰陈大夫了。”
陈大夫乐呵呵的捋了一把花白的胡须,笑的眼角褶子都挤在一处,同栖月边走边说:“姑娘小小年纪,医术已是让小老儿望尘莫及,姑娘能来瞧上几眼,小老儿这心里也踏实多了。”
栖月语气轻缓,态度谦恭:“陈大夫无需妄自菲薄,您治病救人,医者仁心我甚为钦佩。
我习得一身医术,大多仰赖师父悉心教导,况且我年纪尚小,还是有许多不足之处需要弥补。”
客气间,两人已然到了屋内。
五六个侍卫正坐在屋内,其中两三个已经解开衣裳,露出伤口。
瞧见云栖月进来,有两个侍卫眼疾手快的拉上衣裳,还有一个侍卫一脸懵的看着身边两兄弟怪异的举动,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赶紧手忙脚乱的拉好衣裳。
栖月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不发一语,却让他们心里忍不住生出几丝怯意。
这姑娘的气势较之公子也不遑多让。
陈大夫不明就里,很是疑惑的开口:“你们都把衣裳拉上去做什么,还没看伤口恢复的如何,快脱下,等小老儿给你们看看。”
“不……不必了。就是些皮肉伤,我们几个大老粗早就好了。”
其中一人急忙拒绝,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栖月,而后又迅速撤开。
陈大夫不悦皱眉:“少废话,还看不看了?”
一大早就过来,眼下又整这一出幺蛾子,男子汉大丈夫还害羞不成?
他这还有事呢?哪有时间同他们耗着。
“快点脱,别在这耗费时间。”
栖月唇角微弯,坐到一旁椅子上,“这里只有医者和病人,你们不必如此拘谨。”
“对啊!快,快。”
在陈大夫的急声催促下,他们还是解下衣裳让他仔细检查。
栖月起身踱步至他们身侧,无视他们面上不自在的表情,淡淡道:“恢复的不错。”
陈大夫附和着点头,看向剩下两个:“下一个过来。”
很快,剩下两个人的伤口也检查完,陈大夫给几道还未愈合的伤口上好药,重新包扎,叮嘱几句就放他们走了。
栖月跟着陈大夫去了他的院落。
为了方便他给侍卫们看病,也为了更好的看顾他们爷孙,他的院落安排在了侍卫院落隔壁的一处院子。
栖月同陈大夫一道出门,陈大夫将孙儿拜托给今日不当值的几个护卫。
他们闲的无事,自然是乐意陪着小孩一起玩闹。
两人去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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