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人间（2 / 2）

他自己缓过来。

“陛下，您去哪儿了？”过了许久，燕晚归才抬起头来，只是鼻头微红，不过脸色倒是好多了。

“去见赵喜他们了，”徐林扶着他坐在床上，自己也坐在他身旁，“我要亲临朝政，总得要先见一下我的近臣。”

“陛下，以后您去哪儿，都带上阿宁可好。”燕晚归靠在她肩头，温柔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祈求意味。

“好，以后去哪儿，都带着阿宁。”徐林这样答道。

迟疑片刻，徐林压不住内心的好奇与疑惑，终是试探问道：“阿宁，你对我...醒来之时，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她很好奇。

燕晚归是抱着什么心情来看待这具无神躯壳的，以及...又是怎么看待她的。

“陛下想要臣说什么。”燕晚归抬起头来，一双棕红色的眼眸看着她，里面仅有她一人的倒影。

徐林回望着他，一时无言。

燕晚归看上去太平静了，仿佛她给予他的，即便是惩罚也是理所当然。那些在常人眼里，“她”莫名其妙的呆愣无神，和她突然清明的姿态都是极其诡异的。

而燕晚归却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将她安置在养心殿内，不允许任何人看到她的异常神态，自己一个人背负着妖妃的名号。

“陛下，为何回来。”燕晚归突然开口道。

“......”徐林沉默片刻，回答道：“一为天下，二为你。”

“阿宁，我为你回来。”

系统交给她的任务，便是救赎燕晚归，燕晚归对她，不可谓不重要。

“那就可以了，”燕晚归弯了弯唇角，“陛下为臣而来，臣便心满意足了。”

至于那些无所谓的猜测，就让它过去吧。

这是徐林从燕晚归未尽的话语中读到的。

“谢谢你，阿宁。”徐林道。

说话这时间，便到了晚饭的时候了。

凤栖宫的主殿里，此时已被宫人们打扫干净，她们换下油灯，转而点上了几盏琉璃灯，于是整个大殿便亮堂起来了。

而桌上摆着些珍肴。

这座宫殿里，从前只有燕晚归一人，而如今有了徐林，便慢慢开始活了起来。

“来，阿宁。”二人坐在椅子上后，徐林便用公筷为燕晚归夹上一块鸡肉，“你现在也太瘦了些，多补补。”

“嗯。”燕晚归笑着点了点头，安静地吃完了徐林为他夹的菜。

徐林一边为他夹菜，一边悄悄观察着他。这游戏里的npc，与真人而言，会有什么差别呢？

可看着他乖巧吃饭的姿态，徐林认为自己分辨不出。

“陛下，怎么了？”燕晚归突然抬头，看着徐林。

“没什么。”徐林注意到燕晚归仍是披散着头发后，便叫人取来发带，走到他身后为他梳了梳头发。

指尖插入墨色的发间，柔顺冰凉的触感传来，而身前偶尔触碰到的身体微僵，透过发丝，她低头便能看见燕晚归微红的脸颊。

她笑了笑，将燕晚归的长发绑好，并整齐放在他脑后：“现在好了，吃饭就不会吃到头发了。”

“谢陛下。”

回到座位上后，二人继续吃饭，一时之间竟无言。

吃完后，看着天色将晚不晚，云边是橘黄色夹杂几分紫色的晚霞。

“阿宁，跟我一起走走，消消食？”徐林问道。

“好。”燕晚归说着，便走到了她的身边。

二人从凤栖宫走出，顺着青石板小路走入了御花园。

现如今已是深秋，牡丹花都已凋谢，不过桂花、茶花等倒是开得正好。

一路走过，便闻见桂花淡淡的清香，令人身心舒畅，心旷神怡。

燕晚归垂眸看着徐林垂在身侧的手，缓慢地眨了眨眼，随后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将其握住。

徐林愣了愣，随后，抿了抿唇。她偏过头，没有收回手，而是镇定地回握了过去。

虽然面上假装冷静，但徐林内心的小人儿已经开始尖叫了！

她跟男生牵手了！虽然这个男生是她名义上的“皇后”，但纯情的徐林以前可从没有过恋爱经验。

明明之前已经抱过这么多次了，这一下单纯地牵个手就有点让她不知所措了。

趁着脑子发昏，她嘴巴一快就说道：“阿宁，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等回过神来后，她懊恼自己不就牵个手吗怎么就脑子这样了。

不过...她悄悄瞥了眼燕晚归，她心里...还是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她想知道，燕晚归喜欢的到底是谁。

“陛下，臣喜欢的是您，”燕晚归道，“无关这副躯壳，臣爱的是在这副躯壳当中的、独一无二的灵魂。”

这句话狠狠地敲在徐林的心上，但她还是觉得燕晚归没说清楚。

纵使操控女帝的人始终是她自己。

她还是不清楚燕晚归爱的是她这个人，还是爱她操纵的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