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3)
卫羡鹿自喝多闷闷哭了一场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又做了好长一段梦,重生之后,她经常做梦,在梦里总是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夹杂着惊恐哀伤和怨恨,这声音既像自己的,又似这宫中数百个冤魂的。
半梦半醒间,卫羡鹿觉得口渴,她想叫春桃,可是嗓子极其干燥说不出话。她又想醒来睁眼,可是眼睛上想被一条丝带蒙住双眼,无论如何努力,眼前总是覆了一层薄薄的白雾,什么也看不清。
而后,他听见两声小声地求饶和说话声,有男有女,不太真切。
她满是燥意,脑袋还是昏昏沉沉,身子轻得很,像一叶小舟轻轻漂浮在云端。
“公主,您醒了?”春桃急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卫羡鹿酒没醒,神迷迷糊糊伸开手,翻了个身,却咕咚一声直接倒在地上。
砰的一声,陶瓷一类的东西掉下来,磕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破裂声,春桃见她滚下床,焦急道丢下醒酒汤小跑着过去扶她。
“公主您没事吧?!”
卫羡鹿算是醒了,可眼睛上结了一层翳,好长一段时间还是看不清,她抬手试着擦眼,两条如藕细白的手臂却像是挂了千万斤的重物,叫她抬不起来,试了几次,直到春桃从后面抱起她,她依旧不肯放弃。
卫羡鹿彻底急了,愤愤地扭动身子,想从春桃怀中挣脱出。春桃大惊,面前便是一地碎瓷片,若再往前挣扎去,必定会伤了身子。
宁烬揍走了安世之,就原路回到了寝殿外,他就一直站在远处,用耳朵细听殿内传出的声响。
听见春桃焦急地呼喊,而后是卫羡鹿几声女子低低的嘤咛,宁烬身形动了动,可是他并没抬脚进去,而是作为一个侍卫应有的责任站在远处默默听候差遣。
以前,他都是差遣别人的,如今调换下位置,他也能算是有些体会到手下人一点点心境了。
不爽。
—
宫女们闻声鱼贯而入,可都是控制不了发起酒疯的卫羡鹿。
宁烬抬眼看了下天空,原本红霞骄阳却不知何时被层层阴云遮住面庞,宫内几棵桃树枝叶被陡然乍起的冷风吹得微微低下头。
要下雨了。
与此同时,卫羡鹿披着一件寝衣挣扎着想要出去,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好闷,出去透气....”
春桃额头上一层汗珠,她之前伺候卫羡鹿起居饮食,自然也是知道卫羡鹿身子孱弱,整个人小小一只,十分单薄,可如今喝醉了闹起来竟然几个人都拦不住。
宁烬站在檐廊下,负手而立,望着阴云低沉的天空,淡淡吐槽了句;“废物。”
拎着太医过来的小厮文言一怔,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宁烬,“?”
小厮:我可没惹。
太医被急吼吼的带来,刚踏进殿里,袖子便被身后的人拉住,他一个踉跄稳住身形顿在原地,狐疑地向后看去。
“进去之后只管开药,别瞎看。”
太医;“......”
宁烬怎么看进长秋宫的,而且近卫羡鹿身边的只要是年轻一些的男人,就不顺眼。
当然,除了他自己。
太医在宁烬快剜死自己的目光注视下,极为谨慎的走进殿内,卫羡鹿闹得没什么力气了,虚弱的坐在桌前,静静地等待太医号完脉。
这时间过于长,宁烬满腔莫名而来的燥意没处熄灭,见太医还没出来,里面也没了挣扎的声音,便时不时扫过去目光。
久而久之,宁烬被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动作和心思吓了一跳,自从无意救下卫羡鹿开始,而后接二连三的与她相遇,灯火下不自觉描摹她的眉眼,最后竟然来着长秋宫做了低微的侍卫。
每一段都与他如磐石的心志和原则背道而驰,他不是没觉得自己做的荒唐至极,只是一旦有开始,便自知可能无法停下来。
太医开了些药走后,春桃按照方子监督宫女去熬了药。诺大的殿内殿就只剩卫羡鹿一人,她整个人清醒了点,不哭不闹,就只是保持一个姿势孤零零地躺在榻上。
原本包扎好的手也对随着刚刚的剧烈运动崩开了,小手无力垂在榻边,白色的纱布上已经溢出点点血迹。
宁烬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在殿外听见咚的一声,以为是她又摔下来,思索片刻闪身进来,随手捞过放在桌面上的金疮药,弯腰从纱帘外向里走。
风雨袭来的前兆就是静悄悄的,殿内安静的可怕,宁烬十分小心地替卫羡鹿换下沾血的旧纱布,卫羡鹿的手长得十分小巧,指甲修理整齐,圆润可爱,他每一个动作轻的像是在捧着一块稀有怕碎的美玉。
卫羡鹿迷迷糊糊的,以为是春桃来给她换药。可她感觉到不同的是,春桃今日换药的动作轻柔了许多,比往日里还要更轻。而且好像药膏也换掉了,现在抹的这个比之前好闻多了,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抹在手上很清凉,酥酥麻麻的。
卫羡鹿比往日里要受用很多,脑中的浑噩也褪去不少,直到她的手被‘春桃’轻轻捧起,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卫羡鹿顿时肩膀一缩,忍不住轻柔的痒,往一旁缩去。
“春桃...别闹...”
捧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