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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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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继续睡,忽然听到小木楼里有些窸窸窣窣的动静。

人影似乎就在门外,她下意识屏息。

“就在天字号客房。”

“嘘!”

“嘘什么嘘!放心,整间客栈人都放倒了,家主和二当家已经设好隔音阵,保准让那小肥羊呼救无门!”

唔,都放倒了,为什么她还好好地在这里?

以及,他们说的小肥羊不会是魔尊丹徵吧?

苍玱呼叫了一下系统,系统还是毫无反应。

本来她是打算问一下,这时候尊上有难,作为新收的属下,她应该做些什么。

但想到自己并不会任何法术,目前只能用来投石问路,连怎么出这扇门通风报信都成问题,遂作罢。

门外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你们当心些,这少年人虽然有伤,但说不定法器很多……”

看来是白天跑掉的那摊主回来报仇了。

“放心,我们倾巢而出,五个金丹,还怕一个小儿?哈哈哈!”

门外又是一阵朗笑声。

大反派修为按理来说很高,而且……各位,倾巢而出是贬义词,对自己定位这么明确的吗?

苍玱拉起被子蒙住脑袋、闭上眼睛,算了,不想这么多。

正当她迷迷糊糊快睡过去时,耳中忽然听到一阵爆裂声,如同一场地震,房间剧烈摇晃,地板从中间撕裂开,四周每一样物品都噼里啪啦破碎飞出。

一阵火花迸射中,小木楼轰然倒地。

苍玱连人带床摔到了楼底,瓦片木板接连砸落,倒下的帐子刚好罩住了她整个人。

好在木楼低矮,她从二楼掉到一楼,有床和褥子垫着,竟也毫发无伤。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床帐,往外看去,一股凉风夹带雨丝灌入帐中,吹得纱帐如满风鼓动的船帆。

幸好外头剑拔弩张,没人注意到这坍塌的角落。

浓重的夜色里,丹徵一身玄衣几乎要隐在黑夜中,惟有鲜烈如火的发带是夜色中的点缀。

围着他的人影除了倒在地上的,剩下的尚且有十数人,不过这些人身上似乎都挂了彩。

为首的方脸修士正是余家主,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咬牙切齿道:“折了我们这么多弟兄,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

丹徵极轻微地皱眉,眼神落在自己的手腕上,视周围如无物,零落的雨中,只听得一声很轻的叹息:“其实本座真的不想动手。”

余家主冷笑:“呵,口气倒是张狂!那是你伤重难支,早就是强弩之末了!”

余家主一个眼神,十余人影尽数扑了上去。

算上他自己在内,余家这次出动了五名金丹期修士,加上十数个筑基期好手,对付一个身负重伤的金丹,本应是绰绰有余的。

万没想到这少年人如此难缠,身形术法诡异莫测,他们反而成了受伤的那方。

但余家主还对自己金丹巅峰的境界充满自信,势在必得。

何况这人连剑都没有,一点都不像擅长越阶杀敌的剑修。

余家修士已然起阵,一道道符箓急速升空,结成相连的锁链一环环向丹徵缚去,几名剑修掠剑飞来,剑意凝成如有实质的剑网,余家主往长刀灌注灵力,大喝一声,举刀朝阵中人猛劈而去。

如果这是在看剧,苍玱大概会夸赞这演员演技不错,有一力劈开华山的架势。

符箓如蛇影缠绵而上,剑气刀光寸寸杀意凛然。

阵中的丹徵伫立不动,呼呼风声里一任宽大的衣袍飘拂,刀光几乎要劈进他的头颅,符箓几乎要将他牢牢锁住,他却只是轻轻闭上眼,并指点向眉心,随即向前方的虚空中一划。

天与地之间似乎有一刹那的静止,无数雨滴悬停在半空将落未落。

万千道黑烟如丝如缕从丹徵身体中飞速蔓延出来,符箓、剑网、刀光在触碰到这些黑烟的瞬间都被吞噬消融,就像纸遇火成灰。

黑色的灰烬纷纷落下,飘然如漆黑碎雪,余家主看着空空如也的握刀虎口,瞳孔巨震,不可置信地喃喃:“魔气……你不是人……是魔……”

话音未落,他震惊地望向自己的胸口,魔气已经贯胸而入。

那是魔,很强的魔修……余家主化成灰之前,悲哀地想,难怪自己看不出他境界。

明光域有多久没出现这样强大的魔修了?

他最后一次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自己爆体而亡,化作一阵血雾黑烟。

剩余的余家修士无一幸免,在龟山的雨夜里,静悄悄流淌成一片潮湿的血色。

天幕的雨滴重新坠落,砸在青石板上,于是血水蜿蜒到坍塌的角落前。

苍玱:……

她的心脏经过白天的洗礼已经强韧了很多,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血水,脑子甚至还能思考现在是跑上去,到大反派身边恭维说“尊上好厉害”,还是说“地上的血水要不要擦一擦,免得天亮了被发现”?

只不过她还来不及决定,丹徵凉凉的目光已经向她投来。

苍玱连忙掀开帐子出来。

“看够了吗?”

苍玱想点头,但不敢。

她下意识觉得不妙,似有杀意将她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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