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2）

很多人提起内山校长，第一反应都是和善，说明他给人留下的这方面的印象确实很深刻。而这和因为教学差就开除人的行为完全不符，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隐情在的吧。

为什么那个化学老师被开除的时候毫无怨言呢，他刚好不想干了？还是说实际的开除原因比明面上的解释要复杂？既然当时毫无怨言，现在有回来报复校长的必要吗？

你一边走一边思考着。

不，现在关心的不该是这个。并没有证据能完全证明犯人就是当年的化学老师，现在考虑具体的作案动机并没有太大的意义。重点是，犯人的目标就是内山校长吗？他在山里做过很多次试验了，除了甘油、浓硫酸和浓硝酸的浓度和分量配比，会不会还测试过定时装置？

想到这里，你又从头开始走了一遍祭典的全部范围，并在途中仔细观察了所有可疑的容器。爆炸需要用到的都是液体，为了防止即刻爆炸，必然需要装置暂时分隔皂化甘油和浓硝酸。浓硫酸和浓硝酸有强腐蚀性，所以金属容器基本可以排除。而且浓硝酸会散发出刺激性气味，这个特征不是轻易就能消抹的。

当然，你也重点检查了除夜祭平台上使用的器具。结果是一无所获。

你站在热闹的人群之外，看到时间已经到了10点46分，原本被抑制下去的焦躁情绪又抬起了头。虽然你自认为刚才的排查已经很细致了，但毕竟祭典上人和物品太多，你不能保证你的排查百分百无遗漏。按你的推测，犯人多半会在跨年的前后时间制造爆炸，从头再排查一遍的话，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该死，为什么不能安安分分过年，非要搞这种大事件？

你思考了一下，决定先报警。虽然会打草惊蛇，但总比干等着事故发生要强。毕竟你现在还不算正式警察，人微言轻，就算想疏散人群别人也未必会听你的。

可是你现在所掌握的情况完全没法说服交番出警。

“山里曾经发生过爆炸吗？知道了，我们会派人去你说的地点核实的。”

“可是那也不能证明山里的爆炸就是为了祭典上的爆炸所做的准备啊？”

“所以你现在就是完全没有证据，只靠推测是吗？”

“过节时发生摩擦和事故的概率是平时的好多倍，如果你没办法证实你所说的事情，我们是没法出警的。”

“你知道现在的警力有多紧张吗？你该不会是跟朋友玩游戏输了来报假警的吧？这是违法的，我劝你还是做点正经事吧。”

电话被挂断了。你面无表情握紧手机，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冷静，一定要冷静，一定还有什么是你还没想到的。

去找内山校长询问当年的事件？不，先不说找不找得到人，就算找到人，也没法在短时间内说服对方告诉你当年事情的真相，况且犯人不一定就是那个化学老师。

你再次翻开手机，目光停留在镰井大介的联系方式上。对方至少还是了解一些你的底细和为人的，但愿他会相信你说的话，不然的话，你只能准备一个大闹祭典的计划了。

事实证明，镰井还是非常靠谱的。在听到你对整个事件的叙述和推测后，他没多质疑什么，只说了一句三十分钟到就挂了电话，而你返回到了除夜祭的现场。

犯人要是一直抱着装炸药的容器跑来跑去会很明显，如果他提前在祭典会场安置了很多炸药的话，你不至于刚好全部错过。这大概率意味着，他只会在关键时刻放一个炸药装置在除夜祭平台的附近。也就是说，他的目标果然是内山校长没错了。

如果你是那个非常痛恨内山的犯人，你会怎么做呢？他需要当众做祈祷并取得净火，如果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被炸死的话，那一定——

你吐出一口气，迅速转换了情绪。皂化甘油碰到浓硫酸和浓硝酸的混合液即刻就会爆炸，不可能由犯人亲手操作这一过程，那么，要怎么让内山在毫无察觉地情况下替犯人完成爆炸所必须的操作呢？是设计什么突发事件，还是说···让这个操作融入进内山祈祷和取净火的流程中呢？

你先在平台周围四五十米的范围内检查了一圈，确定没有可以用来远程操作的绳线或长杆类的工具，又返回到平台附近。这时，这边已经围了很多准备参加除夜祭的群众了。

“哎呀，是准备参加除夜祭吗？”先前卖给你狐狸面具的摊主笑眯眯地问你。

你点点头，问道，“之前说取净火的过程就是钻木取火，但我还是很好奇呢，可以详细说说吗？”

“当然可以啦，”他笑笑，“内山先生被选为今年的净火取火人是十一月初的事，之后由他和一位高僧一起确定取净火所需的圣木。圣木有专人养护看管，直到今天会被伐下，然后截两段分别做底座和燧木枝。底座会放在镂空的特制陶瓷器皿里，陶瓷器皿的顶部则会留个孔，以供燧木枝伸进去钻木取火。据说被选任的人品行越是高尚，取到净火所用的时间就越短呢。”

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指着平台道，“看，就是那个。今年准备材料用的时间还真是久啊，往年提前半小时就上了。”

你顺着看过去，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将一个不小的陶瓷器皿放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