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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张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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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嫣然虽对这一出英雄救美,心里并未有多感冒,然而平阳却恼得厉害。

一来是她少年慕艾,自幼年时起,齐珩煜就是她心底的秘密,二来则是她这人本就心高气傲,最不喜的,就是有人当众驳她面子,叫她下不来台。

更何况,这人还是她年少时崇敬的人。

平阳一时间羞得一张脸都红了,磨了磨牙,愤愤地将那鞭子往地上一扔,“她若不是先出言羞辱我,我又怎会对她不敬?”

她这么一说,曲嫣然便忍不住扬唇笑了:“你说我羞辱你,那么便说说,我都是怎么羞辱你了?”

平阳便磨着牙,将她说过的话又给复述了一遍:“你说我准备三年抱俩,还要尽早给成康伯生个大胖小子!”

曲嫣然笑:“哦?那不是好好的祝福之语吗?难道这也叫做羞辱了?”曲嫣然便扬了扬袖子,淡淡道:“如此,那真是我抱歉了。那不如——”

“便祝县主多子多福,儿孙满堂罢。”

曲嫣然说着,细眉不自觉挑了一下,心头思忖着,唔,好歹毒的诅咒。

平阳听得这话后,染满怒色的一张小脸却稍稍和缓了些,眼珠子转动间,仿佛也在无声地说着:还算你识相!

只不过面上还端着,哼了一声向齐珩煜告状道:“齐哥哥,你听她说话的这语气态度,分明就是存心在讥讽我!这人跟当年一点变化没有,还是这般的让人恼怒不快!”

平阳故意去提及当年的事,实则便也是因为当年曲嫣然因为那娇纵任性的脾气,不仅仅叫得平阳讨厌,就连齐珩煜也一贯都对她退避三尺的。

她此时旧事重提,便也是存了想拉齐珩煜到自己阵营的心思,却不曾想,齐珩煜闻言只皱了皱眉头,深深瞧了平阳一眼道:“恕我愚钝,并未听出内人这话有何不妥之处。若县主觉得我们说话不当之处,刺痛了县主,还望县主明示。也叫我们道歉也有个确然的方向。”

齐珩煜这一通绵里藏针的话,说得平阳那小脸瞬间羞得青一阵白一阵的。

什么叫明示?难不成还要她揭开自己伤疤,将曲嫣然方才讥讽她的话,再好好分析咀嚼一番吗?!这叫她的脸往哪儿搁?

一时间只咬着唇,不忿地瞪着齐珩煜。

齐珩煜面上仍旧是一副凝重而又漠然的样子,紧拧的眉头又皱了皱,只道:“县主,我此番前来,只是怕内人说话不当冲撞了县主,于是特来看看她。若并没有此事,那我便带她走了。至于县主若对她的话有何异议,可以再请皇上太后来做决断。齐某愚钝,恐怕做不好一个评判是非的角色。”

“至于这马车,如今既已临近宫门,我们走几步直接入宫也是无妨的。这条管道便留给县主去走吧。”

齐珩煜这话一落下,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他这意思摆明了说是:他只是怕他们夫人受辱才来的,不是来给她们评论什么是非对错的。平阳若是想找人撑腰,那着实是找错了人了。毕竟——

他连路都可以让给她走,根本就跟她多耗的心思都没有了。

齐珩煜说罢,也不管平阳听完这脸色有多难看,负手转过身,唤了声马车上的柳玉颜下来后,便抬眸看了眼曲嫣然,道:“走罢。太后还在宫中等着呢。”

曲嫣然自然也无心在这场口水战中多费心神,闻言只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齐珩煜一眼后,便撩了撩袖袍,转身一道走了。

二人沉默地走了一阵。

曲嫣然感受着后背灼热的视线,料想到那是平阳还在后头不忿地等着他们,不自觉勾了勾唇,幽幽道:“平阳那人本就是个不经逗的,你这样气她,她恐怕去了太后那里,都得大哭一场先告我们的状了。”只不过说到这里,曲嫣然又转过视线,意味深长地看向齐珩煜。

“不过话说,你这人不是一向都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宁可自个儿吃些亏,也想着息事宁人的吗?怎的今日突然像个人了?”

还叫她有些不太习惯。

齐珩煜眉头紧拧的结还没松懈,闻言思绪也仿佛并未抽回,只沉闷地叹出一口气道:“没什么。我只是方才看你与平阳斗武时忽然想到,其实,你本就该是这样张扬肆意的一个人。”

不讲什么破规矩,想打便打,想闹就闹了。谁叫她不痛快了,她便也要加倍地还回去。

绝不会是那种困在深宅大院中,满脑子只知道怎么主持中馈,讨丈夫欢心的寻常妇人。

她本该是一朵怒放的牡丹,不应该被人采颉回家后便任由她枯竭,暗淡了自己的颜色与光辉。

曲嫣然倒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稍稍挑眉间,忽而想到一句有趣的话:“齐珩煜,从前我看过一句话,很是喜欢。”

“说男人啊,是很欣赏那些有自己想法的独立女人的。他们并不喜欢那些只知道丈夫孩子的无知妇人。可他们又总是,将那些独立女人娶回家里,然后将她们磋磨着一个只知洗衣做饭,柴米油盐的老妈子。”

曲嫣然深深瞧了齐珩煜一眼,似笑非笑地:“齐珩煜,你觉得这话说得有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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