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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无踪(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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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门口江三三抬着圆鼓鼓的腮帮子疑惑看着裴镜渊,而裴镜渊,他一手抓着食盒一手牵着小孩儿,既不敢突然撒开她又不敢牵着她往里面走。

像是……像是……像是牵着孩子被狠心丈夫抛弃的贤妻良母还在翘首以盼那渣男丈夫能够回心转意。张意之生平第一次在他身上看见“手足无措”四个大字。

颇有一些贤妻良母文学。张意之嗤笑,更加不紧不慢向着小七他们的房门走去。

还有走到就听见里面激烈的打斗声,额,准确来说应该是喜小七的单方面打斗。

张意之一开门就被人扑了一个满怀,钟离,一个比张意之还高一头的真男人梨花带泪缩在她怀里瑟瑟发抖,指着他身后满头黑线衣衫不整还顶着鸡窝头的喜小七控诉道:“大人!大人救命!”

喜小七想都没想,伸手一下子拎起钟离的领子,在钟离的干呕声中把柔弱无骨的人拎直溜:“你死变态吧你,趁着老子睡着扒老子衣裳!”

张意之瞪大了眼。

喜小七慌忙摆手解释:“但是他没有得逞,不是,我解释什么啊!”

张意之递出饭盒给小七:“这算是工伤,不过这活是你二哥给你派的,有什么事记得找他。”

“还有,今天我们要去城门口安置流民,你嘛,就留在这里看着他。”

说完在喜小七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中闭上了门。

张意之回到房门,意外发现江三三正迈着小短腿主动把裴镜渊带进门。

她笑,进门坐在桌前,熟练把江三三的耳朵、眼睛捂上,用下颌示意正在把食盒里的东西一点一点摆出来的裴镜渊:“试毒。”

裴镜渊:“……”

他们吃饭很快,张意之和裴镜渊都没有在吃饭的时候说话的习惯,张意之自从不用在裴镜渊面前凹张演之的人设,整个人都通透了很多,她狼吞虎咽像饿死鬼,一口塞一个包子使劲嚼着还有闲手喂流口水的江三三一块糕点。

裴镜渊吃得慢,不过他吃得少,实在是善哉善哉,张意之和江三三可以大饱口福。

将将吃完饭没多久,张意之还瘫在桌子旁思考混乱人生,就听见江杜鹤在院门口叉腰大喊:“江三三,滚出来。”

江三三在这里又蹭到了一只小包子半碗粥,现在正叫张意之替她揉着肚子趴在桌边消食,一听见江杜鹤的声音立刻肉眼可见地萎缩下去。

张意之看着像是怂落下耳朵的小兔子,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还是去找哥哥吧,一会我们也该离开去干正事了。”

“干什么正事?”小孩子溜圆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张意之当然不打算告诉她,这么大小的孩子就算是不懂事也会向大人学事了。

“我们这里,如果要干很大很大的事情之前一定要问大祭司能不能行。”小孩儿巴巴着小嘴,说话倒是爽利。

“他们都说爹爹会病都是因为放进流民来之前没有问过大祭司的意思。”

张意之笑,问她:“那三三觉得呢,三三觉得那大祭司说的是真话是假话?”

“假话!”江三三不置可否,“爹爹是好人,大祭司是坏蛋。”

张意之惊奇她这么果断,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事情或是听别人说的吧。她抱着她胖乎乎的胳肢窝,正对着她的小肉脸:“江三三以后也要做个好孩子。”

“嗯嗯嗯!”江三三疯狂点头,“哥哥说阿娘临死前也这么对三三说,三三以后一定要做个好人!”

张意之将她放在地上,看她一溜烟跑到门口,腰上的小铃铛沙沙泠泠,她曾与张意之说,那是江杜鹤用琉璃亲自做的。

那一年母亲病重,少年为了祈求时来运转,亲自做了很多很多风铃,一直挂满了整个府,风来时牵动耳畔,就像所有的亲人都在身边。

风铃没有挽回母亲的性命,最后一只祈福的铃铛在她弥留之际被她亲手系在了小女儿身上。

少年无力跪在床前,看她还是一点一点死掉。

同年,欧氏进府。

*

张意之站在门口盘着手在胸前,对院子里单手拎起江三三夹在腋下的青年道:“江杜鹤,今天去赈灾,你一块。”

她不管江杜鹤是个什么神情,转过了头。

*

想要流民配合登记就要先填饱他们的肚子,要不然他们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只木着一张脸看人如看鲜肉。

张意之不想被看成鲜肉,所以她带来了七辆粮车。

江杜鹤看着眼前既有天字号又有佘字号的整整齐齐的七辆粮车,下巴险些没掉到地上,他一脸复杂:“你到底是谁啊你?”

下人们有条不紊卸车,在张意之指挥下撑起大锅在大空地上煮苦黄连粥。

张意之瞥了江杜鹤一眼:“还真是健忘,我是朝堂使官啊,少郡督。”

“什么朝堂使官能指挥动南部总督佘家???”江杜鹤表演了一个原地转圈。

张意之点点头,示意他冷静:“你在这方面真不如你亲爹,他至少一眼就能看穿我是谁。”

江杜鹤:“……”这个人张了一张好歹毒的嘴。

江杜鹤,他很快恢复平静,又换回那张与我无关高高挂起的嘴脸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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