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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祠神安·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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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沧桑的手。

张意之通知那只手望进那一双浑浊带着一丝笑意的眼眸里。

“若是子礼不嫌弃,老臣可为你解一解。”

张意之闻言一笑。

可须知,正是此人二十年前三道惊天算文,决定了三个人的命运。

其中还有即将出世的张演之一文。

惑朝乱罡,逆天夺权。

当时,张甫稳稳当当站在沈江鉴身边,看都没看一眼小皇帝望过来的惊疑不定的目光,只是对上那住持复杂的目光,正如今日之裴镜渊,浅笑问道:“是吗?”

这位太傅转头对年轻的皇帝说道:“陛下,张家嫡长孙的命就握在你手里,你现在就可以杀了他,以正朝纲。”

“朝纲”两字惊天动地,所有朝臣大气不敢喘一声。

而那时的沈江鉴最终没有说什么。

张意之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这只手。

张演之因此饱受非议死于非命。

张意之因此谨微一生百般隐忍。

还有沈晏清……

张意之转眸看向站在沈江鉴身后的沈晏清。

沈晏清的目光钉在住持那只手上,思绪正在全然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于这位大师不过是三两句话,可事关国运,所以说出的话都注定了一个人沉重大山般的一生。

喉舌之物,果真至柔至刚。

张意之抬手,顺从将那张纸又一次轻飘飘放在了那只手上。

住持捻着那张纸,似是在搓麻绳,柔软的纸张搓下纷纷扬扬的碎屑。

张意之长眉敛目,不露声色:“您这次又看出了什么呢?”

“上上吉。”他回答得很快。

“有涅槃浴火重生的卦象。”那住持沉思道。

“或能留在身边当个平安福用,可逢凶化吉。”

张意之并不惊喜,甚至平淡接过他又递回来的那薄薄的一层纸,笑着答谢:“多谢师父。”

“另外来说,这也是情卦,或大人好事将近也说不定。”那住持一顿,一直笑眯眯的眼神里似乎也有些惊讶。

沈江鉴并着两三上了年纪的大人,本无心听那些小辈的游戏,而在商讨工部的一些琐事,在话的空隙乍听此一言,相互打量着并笑起。

除了黑脸绍安郡。

姻缘。张意之心里想着这两个字,可惜她根本就没有喜欢的人,也很难再动心了……她不为自己辩解,折了签随手塞进袖子里。

“借您吉言吧。”她轻轻说。

“说起来,子礼早就该办成冠礼了,家丧国事一直耽误着……若是你有了喜欢的女子,未尝不可带到朕面前赐旨,良辰美景,朕一贯相信你的人品。”沈江鉴打趣。

那边正说着。

“住持大人,不妨也给晚辈看看吧。”

裴镜渊含笑,将手里的纸条放在住持的掌心中。

住持微讶,裴镜渊五年前的状元,朝堂中的新秀之辈,算是一匹意想不到的黑马,住持虽然听过他的名号,却从未见过他。

只当他是小儿心性,倒也顺从接了过来。

他借着日光仔仔细细看了半晌,却在翻面后瞳孔一缩,不可思议看了又看。

所有人都好奇万分等着他的结果,他眯起眼打量起裴镜渊。

裴镜渊始终坦荡且淡然,只叫他打量。

赵骅在裴镜渊递给住持纸条的时候就大吃一惊,赶忙进了殿站在他身边,现在见住持那副样子,只觉得一颗心狠狠吊了起来。

他不明白裴镜渊为何要打草惊蛇,头皮发麻,为他捏了一把汗。

张意之站在赵骅旁边,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番暗流涌动,不自禁朝着裴镜渊看去。

裴镜渊问:“敢问大师,可有定论?”

住持的脸色由红润变得苍白,又在低头的一瞬间恢复原样,明明有些哆嗦的唇安宁下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最后他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发出一声喂叹:“大人贵不可言,只是心事未了,难免受波折之苦。”

这样似是而非含含糊糊的糊弄之词未免敷衍。

赵骅骤然松了一口气,转头看裴镜渊,却见后者始终背着手,听到这里也只是淡定笑笑。

沈江鉴不以为意:“你不认得他,他就是书信里、朕常有提及的裴镜渊裴祭酒,南方新政就是他主持推行的,可谓是年轻有为。”

裴镜渊拱手自谦。

张意之趁机再一次看向住持,视线凝在住持颤抖着背过去的手上。

住持勉强回了神,精神显然不如方才时饱满,却还是答复了沈江鉴:“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

难得一见的人才。

张意之随着这句话冲裴镜渊看去,可后者似乎永远是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模样,甚至不骄不躁,伸出手堪堪行礼折腰。

“晚辈惶恐。”

惶恐?张意之不由暗暗嗤笑,眸中思量与冷意。

要是真惶恐,怎么会用自己乱写的签文顶替。

而那住持又是为何要与他唱此双簧。

“大师解过这么多签,可就不知,是否也为自己算过一卦。”裴镜渊不咸不淡问道。

细细麻麻的恐惧在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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