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祸水东引(2 / 3)

加入书签

微微弯腰是时或是触动了伤口,她直起身来的时候脸色更加苍白。

“赶紧给子礼搬椅子!”沈江鉴挥挥手。

张意之正欲谢礼。

“免了免了。”沈江鉴赶紧说。

“子礼确实在刑部受了委屈。”他上上下下打量她。

“怎么不等着伤口养一养再来?”

“臣现在是戴罪之身,不敢有所怠慢。”张意之慢慢说。

“戴罪之身。”沈江鉴被她的话一刺,眸色一闪。

他不是傻子,他能听出来张意之的话中话,也能听出来些许委屈。

委屈,他抬头引眸朝着那道端坐着韶润雅俊的小臣子看去,见她惯是处事不惊的面目上有一丝赌气。

沈江鉴讶然,却莫名受用,高高在上的帝王甚至软下声音来,像是哄着年幼的儿子一般哄着他:“子礼,朕从未想过要打杀你,这件事情直到现在朕仍旧是一头雾水。”

他伸手指着刑部的方向:“赵骅办事不力,朕一定会狠狠责罚他,至于假冒圣命威胁你那人,朕也会彻查到底。”

帝王之意啊……张意之低垂着眼眉,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更多是深不见底的思量。

等她再抬起头,还是那个端然不动的张演之。

“冯家之事,不是臣所为。”她拱手。

“朕知道。”沈江鉴不置可否。

他低下头将手边上被屏后之风吹动而微微翻动的折子压好。

“可是朕不能公然用言语为你洗平。”

他抬起头来:“这是规矩。”

“臣明白……祖父,也曾与臣言及。”

身居高位,理应以德服人。

张甫啊,他当真是教了一个君子。沈江鉴沉默了半晌。

“所以你怎么打算呢?”他又问。

“臣愿意以戴罪之身吊职,协助赵大人彻查此事,为民利国,也……自证臣之清白。”她站起来,将早就想好的托词娓娓道来。

“子礼!”沈晏清在旁边听着,终于忍不住开口,面上染上淡淡的忧虑。

张意之和沈江鉴都朝着他看过来,他劝道:“朝中形势多变,你十天半月不会,流言蜚语便多了,到时候该如何立命自处。”

沈江鉴欣慰他能想到这一层,目光又一转落回到张意之身上。

却见张意之微微一笑,似是安抚:“殿下不必担心,臣一定会竭尽全力早日破案。”

“至于留言,臣相信等到万物落定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她铮铮而言。

沈晏清不便再说,只是摇头,又急着说:“那子礼有什么能用到我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我帮子礼……”

他话还没说完。

“你帮什么帮,夫子给你的课业作业都看完了还是南下新政的折子都批完了?”沈江鉴调侃又半带着唬呵。

沈晏清无措停下口中的话。

反而是张意之,看出来沈江鉴不过是在逗他,浅浅一笑。

“晏儿,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单独对子礼说。”

沈晏清惊讶,但还是起身行一礼又不急不缓跟张意之微点头便出去了。

张意之亦是微点头回礼。

这样的礼数,在沈江鉴看来不过就是玩得相好的两个孩子保持客套,可是张意之却明白沈晏清真正的意思。

在她的右手里有一张小纸条,是她在跨身上马的时候张崇善塞给她的。

她在殿外候着的时候打开看了,上面只有三个字:裴镜渊。

“子礼,你说,会是谁?”沈江鉴又吃起那杯茶来,慢慢说道,似乎只是在谈家常。

“在没有侦察之前,臣不能妄下定论。”张意之假意道。

沈江鉴放下了手里的茶盏,淡笑:“你向来敏锐,我不信你没有丝毫洞察。”

张意之不言语。

这样子落在沈江鉴眼里就是有想法却不敢说了。

可是身为臣子在帝王面前却有顾忌对帝王来说是何等大忌。

沈江鉴眯起眼。

“臣只是觉得未免巧合。”张意之做好铺垫,适时开口。

“臣前几日刚与裴大人在殿中争论完便出了这样的事。”她的暗示稍纵即逝却又立刻道:

“臣相信那人并不是真的想要臣的性命,只是想要臣赋闲在家几日罢了。”

恰好,这也是沈江鉴心里的想法。

一个名字在胸中跃跃欲出,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提点她:

“这件事在没有定论之前尚无需多疑,朕以为裴祭酒不是那般龌龊之人。”

“臣自然相信陛下,相信裴大人。”张意之赶紧站起来表态。

“你先回去,这件事记得留在心里。”沈江鉴威严。

“臣明白。”张意之拱手告退。

张意之顺着空旷的春风站在殿门前,四面朱墙高耸,一溜儿道宫道通到门口。

顺刮起来的风吹得她的袖子向后兜去,张意之拿手压住。

“张大人。”她没走两步,迎面看见走在宫道上进殿来的裴镜渊,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虚起来。

可是她面上仍旧端得平稳,站定行礼:“裴大人。”

她不得不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依附太子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