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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度陈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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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李家那边……”还不等邵从云细说,有一个人抱拳在赵骏耳边低语,面有难色。

“什么!”赵骏听完这话,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耗子,差点跳起来,他横着眉头转头看着那欲言又止的侍卫。

“李大夫疯了不成?”他毫无顾忌直言出声。

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那一瞬间,两道急匆匆的身影从门口带着厚重的雨气冲了进来。

当头须发皆白的长袍戴披风的老者差点摔倒在门口处,身后身上喜服尚未来得及更换的老妇人赶紧伸手搀扶了他一把。

看到李允诗的第一眼,那老者愣在原地,像是一下子泄了气,双手摊开着微微颤抖。那妇人却捂着心口踉跄着扑倒在地:“我的儿啊……”

抽泣的声音压抑在喉间,那老者红了眼圈,憋着一口气转过身去。

李夫人捧着李允诗面若桃李的脸蛋,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泪珠子砸在地上。

那侍卫给赵骅使眼色拦着他,不叫他在这时候开口,但是赵骅从来都是个直性子,他抱拳给那老者行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李大人,李娘子出事这样突然我当然能明白您的悲痛,可是她死的这样不明不白,您难道不想还她一个清白吗?”

“为什么要阻止我查下去?”

张意之见那李念安已然是风烛残年,面对如此之事撼动无比,可是面前一群小辈,他只能背对着有灯光的地方,在门框的阴影处落下泪。

他听了赵骅的话,或是知道不能如此答之,便抿着袖子要把泪先擦干净。

邵从云不忍,从袖子掏出手巾上前去递给那独自掩饰伤感的老父。

李念安接过来,苍老而低沉的喉间挤出两个字:“谢谢。”

张意之微愣,裴镜渊也转过头去。

邵从云诧异:“外祖父……您说什么?”

听到邵从云这样喊他,李念安亦然惊讶,捏着手绢抬起头,面目上苍凉与感喂具存,最后他叹息一声:“从云,原来你是从云啊,你回来了。”

邵从云小心翼翼问道:“您不认识我吗?”

李念安的眼神中透过一丝疑惑,他缓缓摇头,显得有些僵硬:“你与你母亲一直在边疆,我从何认识你呢?”

“可是我方才抬头一打眼,便能认出来,你确实是你母亲的女儿……你与她生得,太像了。”这一句,颇有触事伤怀之感。

邵从云的面上仍旧有不解,但是或许知道现在不是她问问题的时候,所以她独自咽了下去。

张意之尽收眼底,若有所思。

“邵家,不简单啊。”裴镜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低语,戏谑地在张意之身后说道。

他高出她一头,微微低头,头发扎在耳朵上,痒痒的。

张意之回头一瞬,额头差点碰到他的鼻子,她小退了一步,幸而裴镜渊并未发觉。

李念安转过了头,他的视线凝聚在那抱着自己女儿尸身嚎啕呜咽的夫人身上,冯纪文在一边失魂落魄在一边,手臂还弯曲着保持抱他那新娘的动作。

他沉声:“带着芸儿,我们回家。”

“李大人!”赵骅从低着头猛然抬起头来,他双目紧紧盯着那道沧桑却坚定的身影,“您这是为何?”

“她死的这样冤屈,不明不白,您难道不想为她寻回清白吗?”赵骅高声问道。

“寻回清白?”李念安望向站在另一边佩刀而立的青年,赵骅,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一个孩子,他久经岁月磨砺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清明,他问赵骅:

“那么你找到了什么线索,芸儿为何而死,你现在有思路了吗?”

赵骅没想到李念安会这样问他,他指着桌子上那杯在烛火下泛着微光的交杯酒,“就是这,有人给你女儿下了毒,只要知道是谁……”

“赵骏,不要再折腾了。”李念安打断了他的话,他禀声敛气,“我不是不知道你们刑部的规矩,我女儿今天要是叫你们带走,便不能成形的送回来了。”

“她如此,便是所谓不清不白,至少还是干干净净的下葬,这就够了。”

“我不验尸就是了!”赵骅急着辩解。

张意之转向李念安,见他坚毅的眉间流露出悲怆,或是没想到一位饱读诗书的士大夫会有近乎迂腐的观点,她咂舌。

“赵骏。”这一声是裴镜渊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赵骅憋住没说完的话,胸膛因为激动而起伏。

他好像很听裴镜渊的话,张意之眸色一深。

裴镜渊直面李念安,薄声:“刑案现场,收尸验尸本就是刑部的分内之事,李大人,我理解你的丧子之痛,只是你何必在这里与他个粗人玩文人的文字游戏,坏了规矩。”

“裴大人,下官敢问你,你是以何等身份在这里说话?”

“祭酒大人吗?这是刑部的分内之事难道不是我李家的家事?我李家尚且没有追究,你为何紧逼不放!”说到最后一言,李念安因为攥着拳头从头甩下来而动气,开始咳嗽不止。

“到底是为何?难道你不心疼你的女儿吗?”赵骅见他态度坚决,急火攻心口不择言。

“我不心疼我的女儿?”这一句话是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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