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上阵(1 / 3)
天还不亮的时候就有下人在外面敲门,细声细气叫张意之起床上朝。
张意之此人能够在人才荟萃的理工学杀出一番天地,绝对有其过人之处的,然而再自律的人也难免有弱点——她极其喜欢赖床。
是以哪怕已经听到了门外的呼喊声与催促,这位穿着纯白里衣、睡得四仰八叉的年轻研究员,还是堪堪翻了一个身,抱着被子把耳朵堵上,继续沉沉睡去。
等到张萧寒穿戴好朝服手里捧着自己的官员绶带头戴乌纱帽信步走来瞧见嗓子已经快要喊哑了的青雀时,顿时一愣。
他指着屋里:“你主子呢?”
“主子今早上不知道怎么了,我叫了好些声儿都不起啊。”青雀也是急得没有办法。
“怎么……她昨晚上睡得很晚不成?”张萧寒收回手问道。
“也不是很晚……从主家您那里出来之后说是想要看看之前做的手摘,小人去之前的书房给他搬,等到搬回来的时候主子已经在床上睡着了。”青雀面有为难。
“啊……”张萧寒听了这话。面有惊异,正在沉思,张崇善和张崇孝两兄弟也别别扭扭走过来,向着张萧寒行礼问好。
“父亲(伯父)。”
张萧寒眼瞅着两兄弟之间的不对劲却也不声明,只是微微点了个头。
“嗯。”
张崇善惊讶:“长兄还没起床?”
“嗯。”张萧寒看起来脸有点黑。
“那,我去叫他起床。”张崇善说着便挽挽袖子作势要上前去推门而入。
张萧寒面色由黑转红,当即眼睛一瞪,伸手就拎住了那小子的后衣领子,额头上青筋直跳。
张崇善惊讶后望,张萧寒有苦难言。
“那……还是我去吧。”张崇孝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面,当即迈开脚就要进去。
“不行!”这次是两个人一起齐声呐喊。
张崇孝险些被那两人的声嗓给掀飞,错愕间已经放上门的手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火急火燎地收了回来。
就在门口三人张弛不下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响了。里面钻出一个睡眼惺忪的张意之。
她的衣裳已经穿的妥当,可终究男女有别,张演之穿着刚刚好的衣裳整整大出一圈来,层层叠叠的衣裳袖子在肘出堆出褶皱。
她的头发没有完全梳好,有一缕头发半扎着半散着压在帽子里面。
“早。”张意之看着门口三个,目瞪口呆的人,下意识说道。她一只手紧紧抓着门框一边矮下身子侧着一跳一跳把另一边脚上的鞋穿好。
青雀赶紧上前去帮她把那边的鞋子整理好。
张意之明显还没完全反映过来,她侧目看到青雀蹲下身子毕恭毕敬地接过自己手心里的鞋,嘴巴张成一个“O”型。
“兄长。”张崇善没忍住,还是开口问道,“兄长,您还记得我们今天要去干什么嘛?”
张意之抬起头,瞬间反应过来。
等到张崇善再看到她的眼神时,她已经彻底又变成了那个一丝不苟、端正无欲的长兄。张崇善的话噎在喉间。
张萧寒适时开口打断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行行行行,崇善,你先跟崇孝去先头那辆马车,我与子礼有些话要说。”
张崇善只好答应下来:“是。”说完便拉着还愣在原地的张崇孝离开。
张崇孝明显还没有反应过神来,他一边被拉着一边又不甘心地问张崇善:“二兄,你看见了吗?我好像看见了一个……”一个被鬼附身的张演之。
“你看错了。”张崇善不假思索。
张萧寒眼见他们离得有些远了才转过身颇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人:“你啊你,没看子礼的手摘,真的能做好他吗?”
张意之示意他边走边说,侧目瞧着他:“我昨天也是本色出演,您看还像吗?”
像也不像。子礼治家严明,为人同样一丝不苟,可是他向来顾及他这个做父亲的体面,轻易不会寻家里人的错出越俎代庖叫他难堪。
可是她不一样,她不顾及一切东西,几乎是为所欲为。
张萧寒回味一番之后想:实际上以他的身份地位,便是有人察觉出有不妥的地方也不会深思才对。
“更何况……大悲之下人的性情有所改变不是一件常事吗?”相比起张萧寒的紧张,张意之看起来游刃有余。
她擅长识题解意,而对于那些还尚未到眼前的事情总是缺乏一二想象。
张萧寒摇摇头:“你还是不要把陛下想得太简单,寻常的帝王心术他早就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
“而且,还有那个裴镜渊。”
张萧寒顿了顿:“我时常觉得,他了解你、或说是了解子礼,恐怕比我们这些人更要透悟。”
看出来了。张意之低下头腹诽。
“还有一事,十分紧急。”张意之背着手抬起头又说。
既然十分紧急,张萧寒冷下脸面摒住气认真地附耳过去。
“我现在十分之饿,我们什么时候放饭?”张意之一本正经。
张意之将将说完,张萧寒立刻收回了耳朵,摔摔袖子一股脑自己先走了。
张意之站在原地看他绝尘而去,捂着咕噜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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