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修)(1 / 2)
裴如意再度被周祁安身上的松香味笼罩时,耳朵红的滴血。
这与上次不同,上次她是被动,尚可用自己抵抗不过男子的力气来为自己辩白。
但这次,是她主动开口,请求一个与她仅是邻居关系的外男来抱她,饶是裴如意心里再怎么想勾着弥祁安,但在她的设想中,也多是一些欲迎还拒的朦胧暧昧,万万不是现在这样,她与他之间毫无间隙,体温相贴,彼此的呼吸起伏都察觉的一清二楚。
多年来的循规蹈矩让她现在几乎羞惭的要钻到地下去。
周祁安垂眼,月色昏沉,少女瓷白的肌肤覆着一层淡淡的粉,眼睛闭的死紧,嫣红的唇瓣被贝齿咬出水光。
他目光略一停顿,而后飞快的移开,面上划过一抹不自在。
“把我放……”话音未落,她就被周祁安放在了石椅上,裴如意干巴巴的拐了话头,“谢谢。”
周祁安一撩衣摆,坐在她对面,点点头,慢悠悠看了眼她肿胀的脚腕,漫不经心道:“只听过梁上君子,没想到今日见了墙上小娘。”
裴如意听他取笑自己墙上小娘,越发羞赧,抿紧了嘴唇好半天没说话。
周祁安看着少女垂首漏出的一截皓颈,在月色下莹莹如玉,纤细脆弱、易折。
“今日我生辰,他主动来的。”裴如意也不知道,明明该直接解释送菜的事情,却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这句话,似乎急着证明自己再没有和杨飞沉主动来往似的,话说出口,她意识到这一点,有些后悔的住了嘴。
周祁安眉毛微动,今天竟是她的生辰?先前那点微妙的不悦随着她这句话淡了淡,好像历来,人们对过生辰的人,总是会宽容些。
裴如意见他只是面无表情的不说话,心底划过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失落,她继续道:“送菜那事是我做的不对。”
至于哪里不对,二人都心知肚明。
周祁安眼风扫过一脸忐忑的少女,半晌,才在裴如意如释重负中淡淡“嗯”了一声。
裴如意松了一口气,撑着石桌站起来,天色已经很晚,她准备回去了。
周祁安静静看着她与昨日相似的一步一挪,等裴如意将要走到门口时,他开口,声音在暗沉静谧的夜色里格外好听,只是说出的内容就不怎么好听了,他说,“你刚才为什么不走过来,要翻墙呢?”
真是个好问题,既符合逻辑,又非常真诚,裴如意背影顿了顿,在他的问题中茫然的想,对啊,自己为什么不走过来敲门呢…好像着急的忘了……
裴如意觉得自己脸色刚散去的绯色又攀了上来,恼羞成怒的想,都怪他迟迟不理人惹得她着急,一时间忘记,才做出翻墙还被卡住的丢人举动!
但这话她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于是她只是背影僵直一瞬,而后硬声说:“我喜欢不走寻常路。”
周祁安瞧她逞强嘴硬的模样,眸中划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他站起身来,三两步到裴如意身边。
在裴如意疑惑之际,周祁安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裴如意小声惊呼,而后很快说到:“谢谢,我能自己走回去的。”她暗自感慨,弥祁安虽然为人冷了些,脾气也古怪难测,但其实心肠还是极好的。
直到周祁安抱着她出门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裴如意才瞪圆了眼睛,在怀里挣扎着坐直身子,惶惑的问:“祁安哥,大半夜的,你要带我去哪?”
“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周祁安的臂膀毫不松懈,裴如意在铁臂的钳制下犹如被关在笼中的鸟儿一样,挣扎皆是徒劳。
裴如意发现弥祁安果真铁了心要带她往一个地方去,索性也就不挣扎了,老实的缩在男子的怀里,一脸委屈不敢言的受气包模样。
暗夜树影绰绰,四下寂静无声,唯有蝉鸣鸟叫伴着青草花香在着静谧的夏夜中浮荡。
此刻似乎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的存在,裴如意揪着周祁安的衣服,不自觉越抓越紧。
说实话,她有点害怕了,这人怎么带着她越走越远,越走越荒凉了?
周围的屋舍渐少,植被茂密起来,越发是个荒无人烟的可怕模样。
裴如意见他脚下一拐,又进了一条她从来去过的小路上,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她咽了咽口水,声音是竭力控制下仍然透露出的颤抖,“祁安哥,我们……真是要去哪啊?”
她虽然自信弥祁安是个好人,但她的自信值几两钱呢?她之前还自信表哥对她忠贞不渝呢,结果是什么,显而易见。
她现在行动不便,走路尚且都是难事,更何况要对抗身手不凡的弥祁安了。
脑海中天人交加,要不她直接掐住他脖子,让他原路返回好了,但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被她自己否决掉,笑话,谁掐断谁的脖子还不一定呢,感受着弥祁安臂膀上微隆有力的肌肉,她咽了咽口水,默默的将蠢蠢欲动的手缩了回去。
小路上草木繁盛,清新的馨香味越发浓郁,若白天过来,不知道该有多惬意,只是此刻光线暗淡,绰绰摇曳的影子在黑暗中犹如鬼魅一般,幽深不见底的羊肠小道更是平添着让人不安的恐怖色彩。
但裴如意却莫名的感觉到弥祁安来到这里后,心情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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