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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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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念心念急转,试图用废话拖延时间:“比方说,我告诉你把第一个转到槿紫色,等你转好再报第二个色,这样行吗?”

小孩斜睨她一眼,“里面没有槿紫色。”

黎念来得早,偌大的典当行仅开着角落里的通兑柜台,其余柜台一律锁着,根本寻不到半点朝奉的人影,因此零星的当户或坐或立,都等在两边,没一个往黎念身后排。

然而小孩对眼前唯一的客户很不耐烦,带着黎念熟悉的打工人烦躁语气说:“客人,你只剩最后两次机会了。”

黎念:……不愧是她,直接排除一个正确答案啊。

她不信邪,在第一列的六样颜色里重新赌了一个:“不好意思,忽然想起来是月白色,就这股线里最后一根的颜色。”

黎念一直带着笑与小孩说话,主打的就是清澈的开朗,小孩却很不理解:“什么月白色?这分明是用来绷线引线的银丝好吧。不是,客人你到底啥眼神啊,没看清楚就仔细看看,别戏耍我成吗!”

黎念在他的吐槽里生无可恋地盯着面前的空气,绝望地想,果然,她的倒霉不是写在DNA里,是刻在灵魂里,再穿越个一百回,万年非酋人设也不会倒。

她打了个喷嚏,打完忽然敏锐地意识到,典当行里的气氛明显变了。

原先互相闲谈或独自焦虑的客人慢慢停下动作,悄悄打量着她;拿着掸子的当丁装作不经意地关上窗,令本就幽深的典当行更加暗下来几分。

只有池君原半点也没慌,依旧摇着扇子和女司柜闲聊帘幔的式样。那司柜掩着面,笑嘻嘻地说确实是宫中的式样。传言虞美人因为国主受不得风,花了整整一年研究出这种织法,瞧着透光,其实层层纱相互遮盖,遇风时只有帘上光影潋滟,如水晶成宫,绝不扰帘中人美梦——但店里的帘幔当然是民间的仿制品,有七八分相似罢了。

黎念被现实逼得毫无办法,清咳了两声,想引起大佬的注意。

池君原端起明前茶细品,装没听到。

黎念便又咳了两声,池君原掏出不知从哪里顺来的晶石,和女司柜摘下的叆叇比较。小厮凑巧来给他添茶,他没抬头,问有没有润喉的梨汤。

黎念这下知道他是故意看自己的热闹了。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她朝柜台上的小孩微笑:“麻烦等我片刻。”而后转身朝池君原走去。

那头的池君原无暇理她,他正忙着和司柜八卦,短短几句话,差点快把人家的月钱套出来。黎念倒是毫不气馁,笑吟吟地喊:“六郎啊——”她直接插进池君原和司柜之间,按住池君原的手腕,“你怎么还坐着不动,你家妻等着你背密码呢。”

池君原皱眉,不满意她的称呼:“我怎么排去了六?”

黎念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音量“温馨”提醒:“我是二小姐,你按别庄的人头往后排排呢。”她很快反应过来差点被池君原绕开话题,一边强撑着脸上的笑一边咬牙与他耳语,“这个不重要。别玩了哥,快起来,帮帮忙!”

“我怎么知……”池君原还没说完,猝不及防地被她一把拽起,叫她抱着胳膊快走几步硬怼到柜台前——误打误撞,仿佛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郎君。

轻撞上柜台的刹那,两个人都反应过来,僵着脸同时冲柜台上的小孩笑了一下,而后立马开始在袖子的遮掩下较劲,一个要抽手,一个打死不松。黎念这具身体病了十多年,力气小,眼见着要被他挣脱,情急之下大喊:“君原,你刚才说第一个颜色是什么来着?再说一次吧,我没记住。”

池君原:……

小姑娘这一嗓子在清晨的阔室里真是响亮,他彻底被架到贼船上,没得跑了。

他终于抬起脸,看似浓情蜜意,实则笑里藏刀地感叹:“黎念,你对我是真好啊。”

黎念初入江湖,却也不傻。她意识到了这家典当行的水挺深,又急又怕,抓着他的袖子,很识时务地偷偷在他手心写:“……对不起。求你嘛。”

池君原的动作一顿。过了几个瞬刹,他默不作声地抽回手,却没甩袖离去,而是大大方方地站在柜台前,随便挑了个他最近喜欢的颜色碰运气:“第一个颜色,就赤金吧。”

小孩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转动摇柄,第一道窄格中其余颜色的线顺着银丝退去,右缘的一块亭台楼阁随之变幻,显露出银杏红枫半遮的花窗。

小孩百无聊赖地问:“客人,下一个颜色呢。”

池君原:……

黎念:……

这是猜中了?

池君原面色不动,旁人要用十二分心眼仔细辨别才能察觉到他语气里那万分之一的、真实的不确定:“你……小指对着的那个,松绿。”

小孩照做。这次转出的是中间第二格肃杀的铸剑池。“好的,下一个呢?”

因为暂时没翻车,大佬忍不住张狂起来,对小孩颐指气使:“灰色。不是,不是那个灰,旁边第四个,星灰色的那根,对。”他总算满意,提着折扇跋扈地冷哼一声,“先前那个真是丑死了。”

黎念无语:好嘛,您还嫌弃上了!

她悬着心往下围观,最终放弃式地确认:和她的地狱级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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