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1 / 2)
房间里不知道是什么动静,叮叮泠泠响个没完。
没睡饱的黎念无语地睁开眼,看见令仪盘腿坐在她被子上,百无聊赖地抱臂看着她。
黎念有些起床气:“大小姐,你这一大早千里迢迢地跑过来是要视察什么呢?”小姑娘满身的首饰是搭得相当好看,但把她从梦里晃醒就不可爱了。
谁料它们的正主更气人:“看看你死了没。”
黎念:……妈的,死熊孩子。“你晚上睡觉最好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令仪没听清:“什么?”
黎念立刻装傻。她还在刚睡醒的赖床状态,身子完全没动,只有眼睛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不愧是两百金买的夫婿啊,好一个爱宠有加,真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身上。”令仪阴阳怪气,“别找了,你的君原好着呢,我叫了人给他量体裁衣,毕竟住在我家里,即便是条狗也要打扮打扮的。”
黎念气得猛捞一把被子,险些直接把令仪扯倒:“你这样说话带刀,怪不得……”
她原本是想说,怪不得流莺都快转正了还想逃跑。想起流莺时又不自觉有些沉默,改口道:“怪不得个子长不高。做人呢嘴上要积点德,懂?”
黎念没有问流莺的去向。她算是看懂了,这个世界自有它的无情残酷,盲目付出关心大概也只会自我内耗。
她无心的话反而刺痛令仪,令仪把被角抢回来捺在屁股底下,硬是要坐在她床上耀武扬威:“你已经不会再长了,而我马上十六岁,明年总会比你高。”
黎念头都大了,她真想把这祖宗踹出门去清净清净。便是在这时,她忽然想起昨天跑来跑去时偶尔觉得小腹有点痛,吓得她以为是大姨妈又虚惊一场。
黎念心里一动,反正令仪吓过她,她也来吓一吓令仪:“你别扯我被子,我月事来了。”
她对扭捏的表演很一般,令仪一下子没听懂:“什么。”
黎念微笑着调戏小姑娘,逐字轻声说:“我下身在流血哦。”忍不住尾音上扬。
令仪忽然听懂了。她耳朵忽地全红,蹭地跳下床:“你、你……你羞不羞。”
哟,之前不是挺嚣张吗。
“我在向你救助诶。”黎念这个现代人没啥月经羞耻,毫无戏感地演,“啊,痛痛痛。这该怎么办,表妹,你知道吗?”
令仪跳脚:“我怎么知道要怎样!”
她转身便跑,而黎念用被子蒙住脸忍笑,憋够半分钟才放开了乐。
——
君原抱着陶瓶和几枝剪好的木绣球回来,看到的便是黎念撑着头的样子,误会了她的动作:“二……阿思,我方才瞧见表小姐气冲冲跑了出去,她为难你了么?”
黎念边笑边摇头:“别说她了。方才是有裁缝来给你量身?都量好了?”
“嗯。”君原有些不好意思,“早上忽然有人拍院子的门,我以为是送饭的小厮来了便去应门,外面也确实把钥匙扔进来让我开锁,结果表小姐就……早知道她会吵你,不该开这个门的。”
黎念:!
这其实是她的错,她昨晚上睡到半路起床上茅厕(根本没发现已经从泉屋回来),迷迷糊糊瞧见院门开着,出于保护隐私的本能就把门锁上了,可怜君原还在怪罪自己呢。
她出于怜爱便多看了几眼君原:“咦,你抱着的瓶子是什么?”
“米酒。”君原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与外面裁缝一起来的还有位老妇,鹿护院说是以前东院的嬷嬷,以后会拨来照顾你。那位嬷嬷知道我们新婚……”
他声音渐低,清咳一声才继续,“送了一壶自酿的米酒过来,说不善酒的人也能喝。我瞧这瓶子好看,想着可以拿来插花,结果忍不住折了花后,发现酒还在手里。”
黎念乐得做这个善人:“等会就喝了呗,刚好能用上。”
君原眼睛忽地亮了。他真的好容易满足,心事都写在脸上,因为不习惯被人偏爱便想着立马报答:“饭菜应该快到了,那、那我给你梳头,一会好用膳。”
他想给黎念绾个简单的单髻,奈何不是很熟练,插上簪子才发现有些松有些歪,为难地微皱着眉头,拆也不是不拆也不是。
黎念笑死了。她正想说点什么逗逗君原,离她最近的窗户忽然被打开,哗啦啦飞进来一本册子,差点就砸在她身上。
黎念吓了一跳:“鹿斟,你扔的什么东西?”
攀着窗沿的少年无奈地说:“别问我,令仪不让我和你说话,也不让我进你的门!”
黎念俯身把册子捡起,随口问:“那这是从哪里拿的?”
“韩朱那儿。你不是来葵水了吗,她以前……”反应过来的鹿斟捂住嘴,“不说了不说了!”
他放下食盒便飞身上墙,懊恼地逃走了。
黎念看着好笑,君原却一愣:“你来……那这冷酒你喝不得的。”
他果断要把米酒收起,待黎念解释一番才放下紧张的心,忐忑地和黎念分食啜酒。
难得有了个平静的早晨,天气也很好。黎念看着面前精致玲珑的早饭,忍不住想,令仪虽然态度恶劣,吃食上倒没有亏待于她:食盒里第一层是小饺、桃酥、芝麻饼,第二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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