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1 / 3)
疼痛促使鱼幼本能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右手伸到背后往疼痛处摸去,试图缓解痛感。
“啪!”
谁知,伸出去的手还未到达泛疼的部位,立马就惨遭横祸,被人狠狠打了一板子,对方出手的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躲避。
更要命的是,那一下直接打在了中指和食指的关节处,受力不均匀导致被打的地方立马钻心般疼起来,感觉指骨要碎掉了……
“还不站好,大白天偷懒睡觉,成何体统!”
陈嬷嬷怒视着面前蓝白宫衣下的俏瘦后背,以及雪白纤细的脖颈,看皮肉极其赏心悦目,却不料如此懒散松弛。
疼痛加愤怒,鱼幼彻底清醒了。她还没有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立马想到这是教她们礼仪的嬷嬷到了,至于打她的凶器,定是之前见过的那个被磨的油光瓦亮的戒尺。
“嬷嬷日安!”
鱼幼强忍着痛楚,迅速收起脸上的愤怒,她转过身,毕恭毕敬行了一个礼。
拱手的时候,她垂下眼睑,看到自己的右手已经红肿起来。礼仪部嬷嬷的严苛之名果然不是虚传,这比当初上学时最严厉教导主任还要威严狠戾几分!
鱼幼懊恼,入学第一天,没能给老师留下一个好印象,实在不妙,她脸上表情几经变化,皆入陈嬷嬷眼底。
陈嬷嬷脸上的怒气稍微消散一些。
她眼神毒辣,看出眼前的小女官虽然懒散,却不是莽撞不知收敛之辈,刚才明明满脸怒意,却在很短的时间里收敛了情绪,是个知进退的。并且,此女颜色姣好,明艳动人,上得了台面,很有几分可取之处,她缺乏的,只是一些严格的训练和强力的约束。
想到此处,陈嬷嬷便道:“偷懒耍滑,就罚你今日站着。”
原来是罚站!
这还可以接受,只要不是挨打就好,鱼幼已经怕了那戒尺,她连忙微微福身,满脸恭顺地认错道:“是,鱼幼知错,鱼幼谨遵嬷嬷教诲,万不会再犯!”
陈嬷嬷对鱼幼认错的态度还算满意,随后便缓步走到长条楠木书案后面,姿态端庄地在后面的太师椅上落座。
既是罚站,凳子便坐不得了,鱼幼打算将自己身后的凳子挪到书案底下,以免碍事儿,正当她侧身要动作时,最开始领着她来这屋子的那小女官走了过来,她微微矮身,直接将鱼幼坐过的小叶紫檀木凳抱起来了。
……这是要将凳子收走?
好吧,说不让坐,就不让坐,这嬷嬷做事真严谨!
鱼幼的目光下意识跟着小女官往外移动,微微一转头,就看到折枝。
折枝就坐在一旁,且她这时候坐的极其端正,像是拿熨斗熨过,背挺得笔直,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前方,十足勤奋好学积极向上的模样。
鱼幼:“……”
隔着折枝,鱼幼的目光还来不及收回,却措不及防和另一人相撞,鱼幼脑袋立马“轰”一声,心里凉凉的,——鱼幼看到了面容阴沉的严修颜。
严修颜也看到了鱼幼,他看向鱼幼的眼里满是责备和不满。
并且,不止严修颜出现在房间里,严修颜身边还站着那位熟悉的墨衣公公,以及另外几个小女官。
鱼幼:“……”
所以,情况就是,在她偷懒睡着的时候,严修颜同嬷嬷来了这房间,众人一起目睹了她摸鱼睡觉,被打板子,被罚站等全过程……
公开处刑,还是当着顶头上司的面。
鱼幼抑郁了,有什么方法可以挽回吗?她满脸苦涩的看向稳坐太师椅的陈嬷嬷,真希望时光可以倒流!
陈嬷嬷这时已经放下茶杯,开始授课,她先是一番自我介绍:“我乃皇后娘娘宫里的嬷嬷,姓陈,你们可唤我陈嬷嬷,今日,得皇后娘娘授命,应严少卿所托,要在这里对你们二人进行教引,教你们一些规矩,礼仪……”
鱼幼听了了然,原来是皇后身边的嬷嬷,怪不得这么大排面,需要严修颜陪着过来。
“你们二人先简单自我介绍一番,我们再开始授课。”陈默默接着道。
陈嬷嬷话一说完,折枝就腾地站起来,朗声道:“陈嬷嬷日安,我乃团扇所的奚官,名叫折枝,擅作鸟兽画,家父——”
“好,足矣。”陈嬷嬷出声打断折枝的话,伸手轻轻一指鱼幼,“你来!”
鱼幼本就站着,便轻轻行了一礼,然后道:“回陈嬷嬷,鱼幼乃云扇所春衣。”她从方才陈嬷嬷打断折枝的话看出,陈嬷嬷并不喜她们多言,因此并未多说。
“好。” 陈嬷嬷点点头,接着她才朝折枝轻轻抬了下手,示意折枝坐下。
折枝这时的脸色已经有点尴尬。
鱼幼却觉得还好,陈嬷嬷给人的第一感觉很凶恶,严苛,声音也极其尖锐,可是,听她讲课,感觉又完全不同。
“……在宫里头当差,顶要紧的事情不是你能力有多强,而是要揣测上意,不要让你往东,你却快马加鞭往西去了,南辕北辙还不自知……”
陈嬷嬷年纪虽大,气息却很稳,吐字清晰,音调沉静,每一个微小的眼神,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不显多余,而是恰到好处,让人觉得舒适,愿意继续听下去。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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