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佛寺（四）（2 / 2）

下，树上挂着灯，似乎是开了一晚上，就在村子不远处雾气稀薄，景色朦胧。

昨天这里都还没有雾，是因为现在是早上？鸡蛋在手中翻滚，殷淮思考着，然后走上前去，走近雾气。

随着缩小的距离，迷雾涌动起来，翻滚着、挤压着二者之间那无形的屏障，殷淮没有感觉到如那四人所说，饿徒看肉的感觉。

恍惚间，觉得它们像一群狗，在饭点围着饲养者，推搡着想第一个得到食物，虽然饥饿让他们情绪激动，但它们依然是一群乖巧的、尖牙利爪收敛着的小狗。

有些奇怪……殷淮在心中想着，伸手探入，微凉、黏腻，不似雾气，手感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接触过，就这么一会，指骨已经冷得发痛。

殷淮把手抽出来，能清晰的感受到雾气更加使劲，挽留她。

没有结霜，抽出来之后也没有很快恢复，甚至感觉不到鸡蛋的温度，那几个人结霜了烤完火都没什么事，我这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殷淮有些不太确定的想。

走回树下，从一个大背篓拿出周村长他们平时的器具，右手僵硬的情况下不太熟练的烧起火炉，坐在一旁等待着、观察着。

手机时间显示已经到9:28，雾气仍然没散开，村子里很多人都起来了，大人站在门口拉拉家常，成群结队的小孩子拿着一盒盒小鞭炮做游戏，时不时一声炸响升空。

殷淮没再多留，收拾好器具回到住处。只有顾芸在，其他人似乎都吃完饭出去了。

她守着不大的火堆，见殷淮回来，解释道，“我自己一个人，没堆多少木头。”

又问，“出去有什么收获吗？你出去的太早了，小心违规。”

殷淮找个板凳坐下，伸手张开五指烤火，回答道：“雾好像过来了，就在村口。”

“今天早上我本来打算去看看村规。”

“村规？”顾芸有些疑惑，“你不是拍了照片吗？还要去看？”

殷淮拿出手机，调出照片，“你看，这个第一段和最后一段格式不一样，里面可能有什么问题，我想去实地看看。”

其实那天就应该多检查一下的，可惜在未知的去情况下为了赶时间，没有顾及那么多，不然现在或许不会这么被动，殷淮惋惜地想。

顾芸也觉奇怪，但是同样没有相对准确的想法，握着不属于自己的手机，脸色颇有些不好看，带着懊悔。

火光在二人脸上跳跃，殷淮添了截木棒，看着它表皮染上火焰，“我觉得很大可能是第一段的问题。”

这么说一句，分析道，“从村规的内容措辞可以看出来，不说正不正常，至少还是有那么点文化的，最后一段是合理的格式，严谨的空了两格。”

“那么第一段就很可能隐藏了两个字，这两个字是什么？为什么要隐藏起来？”

顾芸也不知道，只好问，“雾气真的围上来了吗？我们不能再去看看？”她直觉这个事情重要，不敢妄加猜测，还抱有一定的希望，“或许等到正午雾就散开了，我们来的时候那条路上都没有。”

殷淮摇头，否定了她的说法，“今天阳光不错的，我从到村口等到九点半，那雾气不仅没变淡还浓了，散开应该不会了，我们现在需要担心的是，它们会不会涌入村子。”

听到这话，顾芸眉毛皱起，叹一口气，“好吧。”

她惆怅的地说，“本来是休假的，谁知道莫名其妙就到这里来了，还这么不正常，真是……”

“心力交瘁。”殷淮接上她的话，感同身受的想着，上次就是猝死的，要是没死直接遇到这种事情，她的怨气应该能让世界直接爆炸……

顾芸失笑，“你应该跟李姜差不多大吧，但你真不想像是这个年纪的姑娘，冷静、不害怕，也不冲动。”说着又打趣了一句，“当然，也没那丫头开朗，她自言自语能说半个小时。”

“我是孤儿。”思考几秒，殷淮给出了合理的解释，总不能说我比李姜多活了好几十年吧。

顾芸的笑一下顿住了，刚刚放松的气氛又有些僵硬，她沉默之后，语带歉意，“对不起。”

殷淮摆手，“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我性格就是这样的。”转移话题道，“李姜去哪儿了？”

她作为室友，应该得关心关心。

“说是去找那位老人了。”顾芸回答。

“李爷爷？”殷淮反问，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怎么一天两天都往那儿跑，真是跟老人投缘了？希望她能小心一些……顾芸有一点没说错，李姜年纪小，开朗跳脱，这种人被骗子一逮一个准。

二人在火堆前扯东扯西，时间很快过去，出去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李姜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