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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肉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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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考虑过与我的关系吗?”

“何意?”

云衣故意倚在他身上,暗示道:“我记忆全无,与道君素昧平生,却走得这般近,不是很安心。”

江雪鸿搁下杯盏,语调仍是淡淡的:“为何不可走得近?”

云衣心知同他讲不明白男女之情,旁敲侧击问:“那您是喜欢观舞还是听曲?”

江雪鸿如实道:“我不知何谓‘喜欢’。”

云衣绞着长发,只觉费心启发一个无情人颇没意思,折腾了一日,有些疲惫道:“道君近日不是在查邪修?专注一事也方便些,要不近日道君先去别处歇脚,待我想清楚这段关系再联系,如何?”

白日忙着群芳会,江雪鸿这般老实的性子,一个人留在这里,迟早被那帮如狼似虎的姐妹吞吃了。

她盯上的男人,自己放弃前,谁也碰不得。

云衣自顾自盘算着,全然不知她以为的“老实人”,心中早已长满一片乱草般的邪念。

魔呓在枯荒的恶原上轻吟:“这可坏了,好不容易教她忘了往事,却还记得要远离你。”

从前不能顺她的意,决裂割席是他咎由自取;如今处处顺着她的心意,为何还要与他疏远?

她是花妖,天生便要招蜂引蝶,吸引无数人的视线。若想独占,只有——

“杀了她。”那声音道。

不,不能!

江雪鸿猛地攒住她的腕,似是在赌咒发誓:“我不伤你。”

他反应剧烈,云衣只当是拒绝得太直接,安抚道:“道君稍待我两日可好?”

见江雪鸿不答,云衣忙清唱了一句歌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若是久长——最诛心的,便是听她谈长久。

云衣还想再宽解两句,却见江雪鸿在她周身落下数道护身诀,拂袖起身。

“道君为何这么晚还要出门?”

“查邪修。”

她看着桌边不知何时搁下的纸鹤,隐约感觉江雪鸿真正想说的是:等你找我。

往日察觉她的拒意,大多男子都是死皮赖脸、威逼利诱,这个人却要主动让开距离吗?

云衣心中触动,把桑落一并抱上床榻,翻来覆去问:“你说,他地位不凡,为什么偏选上我?”

她承认,如今心上的确有点小涟漪,但说不准某日就会变回原本的静水。是愈挫愈勇,趁热打铁往前走一步,还是见好就收以防赔本,的确要好好思量清楚。

小纵怡情,大纵伤身。太过完美的男人,往往都有更大的图谋。

“主子那么漂亮,谁见了都喜欢。”感受到动静,桑落迷迷糊糊道,“江道君面冷心热,主子喜欢也很正常。”

云衣忍不住重重撸了一把她的肚皮:“救你的命,再回来搓一顿澡,你就被他收买了?”

桑落极为舒服地舒展身子,哼声道:“江道君真的很好。”

若是江雪鸿一直在这里,她既不用半夜送酒兼当护花使者,更不用服侍挑三拣四的主子洗漱更衣,连陪聊解闷都免了,彻底获得狼生自由。

云衣威胁着挠她的下巴:“比我还好?”

“江道君对我好,都是因为有主子啊。”桑落咯咯笑起来,“上元那天嫣梨姐姐她们就勾搭过江道君,被袖风一震三尺远,人家明摆着就是只喜欢主子。”

“真的?”

桑落点头,回忆里含着些许委屈:“我今天被坏蛋吓得都化成原形了,江道君都不肯抱我来找主子,硬逼我自己走回天香院。”

云衣愁容顿缓,想着江雪鸿冷着脸训斥灰扑扑的小狼崽子的模样,唇边不由起了笑意:“算你命大。”

的确不能强迫一个无情的人说情话,但她近日总做朦朦胧胧的乱梦,总觉得心头不安,且先等群芳会的消息吧。

*

云衣一心念着不要去想江雪鸿,梦中却还是见到了那个少年。

日出而林霏开,寂尘道君按平日的习惯,准时准点御剑巡山。没有剑灵的本命剑只能被符纸操纵,少年踏过满是仙流的苍茫云海,猝然对上一双烟波潋滟的绯粉雾瞳。

百年道宗,门前所见不过青山白水、飞鹤浮云,那抹格格不入的艳红便更加惹眼。

为了今日的苦肉计,衣衣特意画了惨白的妆容,不眠不休硬饿了三日,才拖着血色淋漓的腿伤,以我见犹怜的姿态,倒在江雪鸿的必经之路。

惊鸿一瞥戛然而止得恰到好处,阖眼前,小姑娘恰好唤出娇无力的一声:“救救我……”

三个字,在那颗雪海冰山般的心上凿开一线天光。

果不其然,衣衣再次睁眼时,已身处陌生室内。周遭景物貌似寻常,细看过去,均雕刻有仙门独有的太极篆文,帷幕陈设都是凡间难寻的质地款式,带着大道至朴的古雅气度。

身边,素衣道服的陌生少女反应极快:“你醒了?”

衣衣被她搀扶起身,故作惊疑:“这里是?”

对方边察言观色边道:“我叫辛谣,是暮水弟子,近期在上清道宗修习道箓。昨日寂尘师兄巡山时发现你晕倒在道上,便将你带来了南院。”

玉京道尊江冀创立上清道宗,其弟子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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