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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符(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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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咒散碎成烟,江雪鸿指尖凝诀渡入云衣心脉,似在探查她的伤势。

虚惊一场,云衣仍是腿软心颤,道:“只有些擦碰,不妨事。”

江雪鸿似没听见,面色冷凝,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云衣心跳一滞,连敬语都忘了用:“你放我下来!”

“伤势不轻,静养为宜。”

“我哪里有伤……”话未说完,猝然对上一双清深的眼。

眸底沉蓝,像狂风暴雨后的海静波平,同榻而眠时,他一直是这样的眼神,于淡漠之中暗藏一抹无名的念。

他指的,不会是那夜……

云衣脸颊一烫,不吱声了:不会吧,这都能探出来?!同样是颠鸾倒凤,为什么他就可以可以全身而退?

周遭众人看到来人凭空骤现,衣着不凡,忙围了上来:“道长您评评理,一定要让那莽夫赔我的梁柱!”

“颠倒黑白!俺的汗血宝马平日乖顺得很,都怪你这鞭炮!”

“我的新店面还被撞得七零八落呢!”

嘈嘈杂杂一片混乱,如山倒海的威压陡然降下。江雪鸿冷声开口:“马匹失控,驭者有过,闹市悬梁,梓人当罚。”

他环顾一圈,转向新店主人:“巫祸已平,尔等今效仿其俗,意欲何为?”

据传巫族狼子野心,四百年前被玉京清剿全灭。这事往小了说只是效仿了一个仪式,但真的上纲上线起来,便是与仙门作对,意图谋逆。

当事人都被斥责一顿,有人不服道:“那这妖女招摇过市就不用惩处吗?”

无数视线直逼云衣,江雪鸿眸光倏闪,未曾吟诀,围观者心口却陡然传来一阵冷痛,好似被一柄冰剑贯穿胸膛。

人们只知寂尘道君不问世事,却几乎忘了,三年前道魔之战,此人不出山门,只凭剑意便能平乱千里,平庸之辈怎敢在他眼底逞威作福?

“一隅之见。”江雪鸿冷冷落下四字,抬步便走。

看出他要寻医,躲在一旁的嫣梨忙拦道:“江道君,寻常阁有医师。”

云衣并非凡人,去了医馆不免惹人非议。

江雪鸿脚步不停。

云衣也扯了扯青年的衣襟:“道君,我没事。”

“嗯。”仍未理会。

云衣本指望嫣梨再帮忙周旋两句,孰料她瞥见男人身上危险闪烁的阴阳令,即刻转了态度:“那您和云衣慢聊,回头将她完完整整送回阁里就好。”

话毕甩出一个“苟富贵毋相忘”的眼神,溜得比泥鳅还快。

“……”有时候,女人也未必比男人靠谱。

身着道服却怀抱佳人,简直比她招摇过市还要吸引眼球。万一教她的客人看见了,不是平白添乱吗?

云衣头皮发麻,生硬劝道:“凡间人多眼杂,道君与我这般接触,恐怕对清誉不利。”

江雪鸿难得用了尊称:“本尊未立功名,何来清誉?”

他是玉京道尊独子,未及成年便封了“寂尘道君”,本可谓前途无量。两百年前却因监管不力,放跑了死牢重犯,绝杀阵更差点毁了昆吾剑冢。这些年除了看守封印,便只是在将功补过。

云衣哑然,欲盖弥彰把头埋进他雪一样的胸膛,不让自己露脸。

这怀抱平和又安稳,既没有纨绔子弟的左右逢源,也没有生涩少年的退避不及。被这样抱着,她仿佛同寻常小家碧玉一样,值得独一无二的珍重以待。

察觉她的动作,江雪鸿反倒更抱紧了些:“疼?”

“有点累。”云衣话音刚落,辫子上藏着无极引的透明珠饰一亮,灵力汹涌而来。

算了,看见便看见,她又不是名花有主,何况千两黄金也抵不过这具天生道骨的灵躯。

江雪鸿步伐极快,很快抵达一处不起眼的私宅。竹径清幽,间错种着数枝白梅,浑然不像个医馆。

门前贴着一张字迹潦草的纸笺:除了美女,统统不治。

江雪鸿唤道:“邵忻。”

片刻后,里头传来颇不耐烦的慵懒男声:“眼瞎不认字是不是?天生道骨有什么好治的!上元节放鸽子的事我还没同你算账!”

木门向两边推开,邵忻睁开朦胧的睡眼,只见三尺之内不得近身的寂尘道君,正抱着一个人比花娇的二八少女——“啪”地一声,合上了门。

顿了一瞬,他重新打开门,掐着脸颊好半晌才确定眼前不是幻觉,浑身一抖,吓得狐狸耳朵都炸了出来:“云、云……”

头牌娘子怎么会来他这破落地方?还是被江雪鸿抱来的?!去个青楼也能把人家姑娘伤到送医馆?!!

“左臂尺骨侧下三寸,擦伤。”江雪鸿毫不见外,抱着人便去了里屋。

屋内陈设简单,唯有一几一床一榻,装饰简陋,不设围挡,一看便是临时居所。

邵忻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察言观色。只见万金之躯的寂尘道君又是移座除尘,又是驱寒添炭——哪里是对露水情缘的态度。

思及他当日种种魔怔,邵忻脑内飞旋,产生了一个恐怖的想法:这横空出世的云娘子,怕不就是那传说中祸乱乾坤的妖女……陆轻衣吧?

三魂七魄都祭了绝杀阵,居然还能复活?死囚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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