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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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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明哲来到宗正司,提问了长街惊马案中随行的宫人,几句盘问之后,他们要选一人带回刑部,录一份案情陈述口供。

我上前一步,自荐说:“大人可以选我。”

李明哲随手一指,选中了别人,他问:“你?你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他嗤笑一声,抬脚越过了我。

我也不强求,错身的同时,我只告诫了一句:“李大人离开刑部的时候,留在蒋英身边看押的可是自己人?蒋英是要犯,如果出了纰漏,这数桩案子的之间的联系,乃至整个事情背后的图谋,可就无从查起了。”

身后的脚步不曾停留,我也继续了我的日常琐事。

线索总有查无可查的一天,我料想他会回来找我,但着实没想到,怎么来的这么快,好像出门遛个弯,就折了返。

他的属下说:“林女子,刑部,请你走一趟。”

举目望了望‘刑部’的高门宽匾,我跟在留吏身后,经过几落不同规制的牢狱,刚一走进南墙跨院中,就听见李明哲的声音:“有人要杀蒋英。”

我走上前,站在他身后一步,规规矩矩地先行了个礼,才往这间单人制的狱牢中看去,并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那个人。

李明哲说:“我回来的及时,人已无大碍,此时只是昏睡过去了。”

我说:“原来是这样。”

他问:“你不解释一下,为何如你所料吗?”

我说:“蒋英不会死,不是因为他罪不至死,而是时候未到,来者应该不是要杀他,有人想用这种方式,逼他认罪,早日伏诛,毕竟夜长梦多,刑部的手段,出名的厉害,如果拖得时间太长了,难免会再套出点久不见光的腌臜事,他今日有此遭受,说明有人后怕了。”

李明哲问:“你猜到了什么?”

周围人多口杂,我并不觉得这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便将目光落在昏死过去的蒋英的面上,缄口不言。

他知道我的顾虑,带我走出了牢房,便挥一挥手,命人落了锁,又留下两个亲信看守。

我们一起走出了刑部的大门,他挥退了跟随,难得没有针锋相对,竟如此平心静气的并肩走了一程。我们各自收敛了脾气,专心致志地,讨论了几桩案情其中的关联。

他问:“你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吗?”

他坦坦荡荡,我也不夹带私心:“李大人可曾想过,众人的眼见为实,其实都是一个假象呢?大理寺召,长街惊马,有人趁乱刺袭世子殿下,致宋锦之死,这就是案情全部吗?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大家言之凿凿的推断全是错的,真相或许恰恰相反,宋锦之行,不在任何人的预料之中,那宋锦之死,实则偶然,也为必然,是一桩的临时起意的瞒天过海之计,目的就是为了让人相信,他们的企图是世子殿下,从而忽略了,整个案件发展的过程中,趁乱出现的另一歹徒,他寻找蒋英欲何为之?或许,长街惊马案,并不在于刺杀本身,他们假意伤人,本意是为掩人耳目,而囚车中的蒋英才是真正的目的所在。”

世子殿下当初的一句‘看住蒋英’,想必也是洞悉了根本吧?可这样的洞若观火、明察秋毫,若是纷纷建立在身边人的枉死之中,人又要多久才能释怀呢?

我继续分析:“蒋英虽然败露,但是这个案子,一定不止如此,他身后,应该还有人,朝廷命官,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杀害,或许也是因为蒋英手上有反将一军的重要信物,而蒋英虽然入狱,家中还有妻小可能受制于人,如此,两者相互牵制,进退维谷。于是,有人想用这种方式,将蒋英推到众矢之的,迫之抉择,再以安置亲眷之名,游以劝说,让他一人包揽下所有的罪状,把某些苟利在暗处的,不可叵测之恶,不可告人之隐,随着他的认命伏诛,统统烟消云散。世子殿下已经被拖下了浑水,蒋英如果真的认了罪,他的死,就是抨击世子殿下,最锋利无比的器,真相永远都会被掩埋,世子殿下,也将背上结党营私,败乱朝纲的骂声,这样的污名,这样的摧毁,这样的算计,如果真的坐稳了,如此结局,对谁最有益处呢?”

我说:“谁的手,又可以神鬼不觉的伸到刑部来?堂而皇之,又无可置喙。这幕后之人的身份,或许,远超于想象。我话也至此,大人心中已经有疑窦了,不是吗?如此,一切俱已分明,就看你敢不敢查下去了。”

交谈之际,夜色渐涌,明月初升,晚风飒然,我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却见他神色大变,拉着我堪堪躲避一枚从暗处投掷而出的梅花飞镖。我循声去看,那暗器深深地钉在身后的树上,入之三分。

一击未中,又有数不胜数的梅花飞镖,宛如流星一般,破空飞来;我就像只小鸡崽,被李明哲提溜着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又被拉着,被迫的跑了起来。

剧烈的奔跑,让我血脉喷张,心如捣鼓,我看着他的侧脸,笃定道:“众人避之不及的案子,李大人既然敢接手,想必是存了急流勇进之心了,你将全部的身家都押了上去,敢赌这么大,想必是不会退缩的吧。只可惜,似乎有人不想让李大人的青云路走的那么顺遂了,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并不理会我的幸灾乐祸,拉着我突出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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