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2)
我未料到,李明哲居然会找来。
极快地时间,他就追上了我们。
我和朱悬躲躲藏藏好几日,最后,还是没有逃过他的搜捕。
被刀架住的时候,我如是想,这万恶的封建王朝,往前往后,原地不动,怎么去闯都没什么好结果,太绝望了,真没什么活头。
小小的客栈里,数名随从鱼贯而入,有人向掌柜亮出公职身份,有人直接上前将我拿住,李明哲最后走了进来,冷眼看我:“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我骂他:“你他妈的真是个混账!”
李明哲恍若未闻,在客栈大堂中驻足,望着门外的瓢泼大雨,思索良久,显然这样的天气并不适合赶路。他最终吩咐:“将人绑上,关起来,今夜在此歇一晚,无论雨停不停,明日启程,回长河郡。”
看着我被推进了房间,又留下两人看守,李明哲这才收回目光,他走到门口,刚迈出一步,便有一柄长剑袭上他的脖颈。
随从们齐刷刷地拔刀,大声道:“放肆!你可知大人的身份,放下你的剑,你以为只凭你一人,可以胜吗?”
朱悬从阴影中走出来,他将剑往前递,已经割破了李明哲的皮肤。
李明哲淡淡开口:“鱼死网破,没有丝毫的意义。”
朱悬毫不退让,反问道:“是吗?”
李明哲说:“我缉拿的是我的家奴,阁下不要惹事上身。”
朱悬问:“你说是你的家奴她就是了?身契呢?证据呢?这样空口无凭的话,说出来也不怕贻笑于人吗。”
李明哲凝眸看他,身后的随从也是蓄势待发。
朱悬冷声道:“她不会跟你走的,她绝不会看上像你这样的人。”
“像我这样的人?”李明哲恍若不觉颈上的威胁,讥讽道,“眼下,被兵马环伺的你,应该做梦都想成为像我这样的人吧?”
朱悬沉了脸色,握剑的手逐渐收紧,剑锋开始微微颤抖。
李明哲睥向他,道出一个事实:“正因为你不是,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你都救不了她的,就算你杀了我。”
朱悬冷笑一声,将剑锋递进了几分:“是吗?你大可以试试。”
李明哲道:“你大可以杀了我,但是,这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我看并非吧,你若心有鸿鹄志,在尚有选择余地的今天,是要为一个女子一败涂地,还是要另作打算,你心中其实自有掂量的吧?你想怎么选?”
两个人再没有开口了,如此,一段看似漫长,又仿佛短促的对峙中,他们不退不避,任凭无形的硝烟之气弥漫在空气中,谁都知道,这是一场无声胜似有声的周旋,亦或是,一场眉眼间的擂台。
后来,‘啪嗒’一声,是长剑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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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哲坐在我的房间,以一方手帕按住受伤的脖颈,将我未曾参与,却又好像参与其中,关于朱悬的弃剑,一一告知。
他说:“女人若是锦上添花,那固然可取,可若成了一个负累,你猜他会怎么选?”
我愤恨地瞪着他:“他和你可不一样,我与他,是患难之交。”
他站了起来,拂袖离开:“好一个患难之交,你有一夜的时间,可以期待。”
在他走后,我突然消沉了下来,我抱着自己的膝盖,靠着桌子腿,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已经不必期待了。
我的少年,我是那么地了解。
其实,在他弃剑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出决定了,我知道的。
他素有才略,君子六艺,五德四修,一样不落,但是一直苦于身份低微,而难有出头之日。
我也知道,成长在一个绝对的君主专/制,奴隶社会的人,想要谱写一段布衣传说,必定要忍常人所不能忍,抛常人所不能去。
一个本就一无所有的人生,不如豪赌一把,这一局博弈,只争长短,无关输赢。
所以,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是有所准备的,也是可以接受的。
我也经常对他说:“既是个俗人,俗人俗愿,要走出迷雾,云开月出,要跻身高楼,翻手云覆手雨,要曙光就在指掌之中,那就甭管什么天高不高地厚不厚,浮生一梦,人生一程,什么大话,什么诳语,什么痴梦,要梦就梦个大的,大胆点,去试试嘛,赢了又不吃亏,输了又不犯法。”
我一次次告诉自己,睁开眼睛好好看一看吧,这是一个封建王朝,世界不同了,我也不是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的人,因此从不奢望什么坚贞不屈,至死不渝的浪漫,我的人生,不需要交付别人,我自己就可以负责的,无论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我都会努力生活,努力生存,努力成长,如果这个过程能够舒服一点,安稳一点,那当然最好,如果不能,我也是坦然的。
我只是遗憾,人和人的分离为什么总是这么匆忙呢?
夜半,下起雨来,雨淅淅沥沥地,敲响了窗棂,洇上了窗纸,落了个无休无止,我靠在墙角,侧耳倾听,一夜无眠。
这满堂寂寞,只有一盏灯烛在陪我,灯火明灭,还是那么不知烦忧地,盈盈跳跃,亮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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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朱悬走了。从今往后,胜负生死,荣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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