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2 / 3)
老冰; 别人好好的时候,你又突然跳起来胡言乱语。”
她编好辫子,套起外裳,穿上靴子,跳到埋着头的竺一禅面前,轻快地问道:“这下行了吧?满意了吧。”
“我哪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竺一禅闷声说道,他重新抬起眼,却看到苍云又开始宽衣解带。
“你是不是疯了?!”竺一禅生气地问道。
苍云没有回答,她两眼发直地盯着一个地方,好像发现了什么。她绕过竺一禅,脱下的外套和鞋子,扔在河边,然后一头扎进了水里。
“你……”竺一禅瞠目结舌,不会游泳的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把纥骨氏的人喊了过来。
等众人见怪不怪地聚到河边时,苍云正拖着一个木箱,往岸上走。她全身湿漉漉的,但难掩兴奋之情,大声喊着族人们来看,说是在河里发现了一个宝箱。
木箱是被锁住的,苍云拿来一把小斧头,将锁劈开。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她掀开盖子,结果大失所望,别说是新奇的玩意儿了,连平常可见的东西都没有,只有一些湿答答的、已经泡烂的植物沉在箱底,看上去好像是药草。
苍云不甘心,翻动着腐烂的药草,只发现几个巴掌大的小陶瓶,她将木塞拔开,晃动了一下瓶子,倒出来的,只有河水而已。
众人催促着苍云去换身干净衣服,苍云白忙了一场,沉着脸走了,早已把竺一禅抛之脑后。
竺一禅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木箱,想着这箱子是掉进河里,还是被人扔进去的,那些植物真的是草药吗,如果是,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无药可医了。
正当他低头沉思的时候,远处传来了纷乱的马蹄声,苍云没来得及换衣服,湿答答地冲了回来,飞快拿起了弓箭。
一群人马正奋力向他们重来。
领头的是阿图尔,他一手握着缰绳,一首举着长剑,高声喊着:“抓住他们,为首领报仇!”
纥骨氏的牛车,根本不可能甩开那些强壮的骏马。面对着实力悬殊的敌人,纥骨氏的男男女女们,果断地拿起了武器,挡在了老人和小孩前。他们一脸不好惹的模样,使得阿图尔勒住马,停在了他们的弯刀与弓箭前面,双方紧张地对峙着。
阿图尔望向站在人群后,手无寸铁的竺一禅,厉声问他:“要不是我阿娘好心救你,你现在怎么可能好好地站在这儿?可你居然恩将仇报,杀了我父亲,害我阿娘生不如死,终日以泪洗面!”
苍云手指间夹了三根箭,绷紧了岁星弓,对着阿图尔大声说道:“阿伏赤郎是我杀的,不要去定别人的罪!你们父子俩都想要我的命,还竟敢欺负我妹妹!扬言要杀我族人!我说过,我一定会杀了他!我说到做到!”
“既然你承认了,今日我就要带着你的头回去,给我的族人们一个交代!”阿图尔信心满满地说道。
“阿图尔!”竺一禅捏着佛珠走上前,冷静地说道:“你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能做个好首领。大部分人并不在乎掌权者是谁,只想不受影响地活着。带着大家远离厮杀,安居乐业,照样能获得人心,又何必去模仿你父亲,到处征战呢?”
“住嘴!”阿图尔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嚷嚷道:“儿子为父亲报仇,天经地义!今天我就要把你们都杀光!”
阿图尔挥舞着长剑,带着手下,纵马冲进对面的人群,纥骨氏惨叫着倒了一地。
唰唰唰,一阵箭矢像流星雨一般,破空而出,飞向阿伏氏的队伍。
生有六指的苍云,每次都能夹三到四根箭,大大增加了弓箭的杀伤力。岁星弓轻便柔韧,离弦的箭如闪电一般迅即,令人措手不及。
苍云紧紧抿着嘴,眯着眼睛瞄准敌人,手腕处的肌肉似乎蕴藏了无穷的力量,她不停从身后拿出新的箭,向敌人射去。阿伏氏的阵型乱作一团,马匹的嘶鸣声和人的哀嚎声混杂在一起,此起彼伏。纥骨氏的人趁乱将人拉下马,举起刀剑,戳进他们的胸膛。
可是,阿伏氏的人实在太多了,光是扬起的马蹄,就能撞翻一群人。站在平地上的纥骨氏,根本无法与之抗衡,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了。
“彩香!”苍云一边瞄准敌人,一边高声喊道:“带祖母和青阳走!”
彩香欲言又止,悲恸地点点头,转身向人少地地方跑去。
苍云看了竺一禅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立刻把注意力放回到弓箭上,迅速地射出了几箭。
一个人倒在竺一禅的脚边,口吐鲜血。竺一禅望着从他手中滑落的长剑,喉咙上下滚动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法爱护着自己的头,火急火燎地奔到竺一禅身边,一把拽起他的胳膊,拖着他和僧人们一起逃跑。
竺一禅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三步一回头,看到阿图尔从身上拔下一支箭,然后恶狠狠地朝苍云冲去。苍云拉着弓,不住地后退着,试图和他拉开距离。可是,阿图尔的速度太快了,两人之间又隔着混乱的人群,苍云无法看清敌人,手中的弓也晃动了起来。
眼看着阿图尔一下子就杀到了苍云面前,对着她的方向刺出了长剑,竺一禅猛地甩开了法爱的手,叫着苍云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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