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枝(1 / 2)
午休之后,沈意枝刚到教室门口就远远看到自己桌上躺着一张白纸。
下意识松了口气,眉目也舒展开来。
有同学拿水杯正准备出去接水,碰到与她打了声招呼,沈意枝也难得笑着摆了摆手。
“喜上眉梢呀,有什么好事发生?”同学也难得见她高兴。
“哪有,和平常一样。”说着她走进门。
无意向那人所在的位置也看了一眼,空的,马上要下午第一节课了,按照平常惯例,看来他下午也不一定来。
就这样不用再打交道,真是太好了。
所有人都觉得她性格冷清不好相处,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不擅长跟人维系关系,与其要整日里一副好脾气着向人笑脸相迎,她宁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朋友......不仅麻烦,还要花时间心思去经营,但最后也有可能一点小事回到原点,反而只有学习,才永远不会辜负人,只要她肯花时间能力,每一次的结果都会给予她相应的回报。
但毕竟是在学校里,又不可能真的不和任何人产生联系,所以她也只能面上应付着尽量不让自己太过于孤僻到落单,惹人眼目。
第一次注意到他时,还是这学期开学时的那次摸底考试。
他的名次排在她的上一名,那天沈意枝在班里贴着成绩和名次单的墙前站了许久,褚砚这个名字很陌生,后来她才知道他休学了一年,原本其实是上一届的。
她留意也看了一下他的各科成绩,发现其它的都和她上下浮动差别并不大,唯独数学,他比她高了整整十分,单科成绩班里第一,年级第三。
但数学也是她最擅长的科目。
人外有人,果然有人比她还要努力,沈意枝表面一脸平静,内心却觉醒了好胜的种子。
但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月考,她发现他完全像是在故意戏虐她,哪怕每一科成绩都刚好比她低一些,数学也会突出高她很多,名列班里单科第一。
唯一一次总班里名次排在她下面,还是因为考英语时迟到,听力被划了0分。
那段时间上课,她都忍不住装作不轻易回头,看他到底是不是在偷偷卷着别的课也做数学题。
但完全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他从来没有,每次不是脸朝下趴在桌上睡得昏天黑地,就是无精打采转着笔听他那个看起来就长得就不太聪明的同桌说话,有时干脆半天都不来,桌子上也总是空空如也。
偶尔同桌不在时,他也总是独来独往,整天一副什么都不感兴趣的神情,吓退了所有想主动跟他搭话的同学。
...这个人和她真正想做的自己,很像。
也许是同类相吸,又或许是天生的慕强主义,沈意枝有时甚至都觉得,像他这样聪明的人如果上课再好好听,不像现在这样吊儿郎当度日,夺得年级第一是不是也是轻松的事。
于是鬼使神差般,她开始觉得无法理解老师为什么上课故意对他不管不顾,为什么从不点他名字,而她在数学作业名单里一次次写上的那个未交作业的名字,也始终如石沉大海。
直到有一次她终于问出了口,却只从陈老师口中得到了一句叹息和“褚砚......我从高一就教过他,他的家长会每次来参加的人都不一样呢。”
这又是什么意思?沈意枝没听懂,陈老师也并不想解释,就招招手让她去文印室拿卷子,下节课测验。
沈意枝急赶慢赶着还是晚了几分钟,上课铃在半路上响起。
她小跑着心想上课了应该也没有什么人,脚下速度快了些,人急就容易出事,刚跑到教学楼门口就和从里出来的一人面对面撞了个结实。
而那人似乎也着急要走,不顾撞翻了她手中的卷子,匆匆留下了一句抱歉就脚底抹油开了溜。
一中校风淳朴,没有什么低年级生必须对高年级生点头哈腰当牛做马的不成文规矩,但毕竟是比自己年龄大一些的学长学姐,特别是高三生压力大,时间又紧,哪怕是真调皮的学弟学妹,平日里见到高三的也都会绕道走,大家本质上都是善良的。
沈意枝揉着痛意犹存的额头瞥过去一眼,看校服应该高一生,心道真是没礼貌。
但性格使然,她不是那种会立刻站起来追上去质问的人,惹到她......他算是踢到棉花上了。
大厅空荡无人,沈意枝也只能蹲下腰将散落满地的卷子一张张再捡起收好。
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眼帘,手里也握着一叠,她抬头看清楚那人五官后垂眼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是褚砚,还背着书包。
“刚刚那个人盗了程晓阳的号,没来得及追上,不好意思。”
沈意枝睫毛颤了颤,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解释,话中有几分道歉的意思。
不过按照她的理解,他的意思是说他在追这个人,但是没追上,所以才导致那高一生撞了自己吗?
明明和他没有关系。
但这是褚砚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倒是有些让人...意外,和她想象的不同。
正考虑要回答什么,褚砚却已经走了,步调稍急,看来真的是要去追人。
沈意枝将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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