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2 / 3)
作业。”
老李也点点头笑了笑,心照不宣的不问补什么作业:“那就好,都高三了,该稳当点了,回去吧。”说完又啜了口茶。
该问的都问完了,学生却没动。
“还有什么事吗?”
褚砚这才挪开盯着窗外操场的目光,眸底雪白一片:“李老师,我们学校今天有新的老师来?”
老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皱着眉好一阵思考。
“好像没有新老师来啊,不过倒是听说文印室今天新来了个实习生......”
“好,谢谢老师。”
因为积雪深厚,第二节课大课间变成了自习,临近打上课铃,杜明达才伸着懒腰睡醒。
坐直身子,习惯性从怀中掏出一盒暖好的悦鲜活放在了闻悦桌上,他意识茫然的转回头面对程晓阳。
“阳哥刚刚叫我了?啥事啊?”
程晓阳视线却仍在那盒悦鲜活上。
也就闻悦没在位上,不然他开门就走。
不爱看他们俩腻歪,看不了一点。
酸死了,酸掉牙了,这都没算在一起,他们狗屁情侣能不能单独分一个班啊?别在他眼前整天秀秀秀!
烦得宋晓阳都不想跟他说刚刚发生了什么,拿起褚砚桌上的英语卷子就拍在了杜明达胸口。
恨铁不成钢道:“看到上面圈出来的词了没,砚哥让你帮他抄下来,写吧,转回头去写,睡醒了就多少学习一点,学不明白也别光打情骂俏,这是在教室,是公共场合!”
同是边缘生,就不能学学他和褚砚,好好学习才能天天向上懂不懂?
说完宋晓阳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悄悄看了一眼消息,随后挠挠头从桌洞随意抽了张空白卷,出去找褚砚碰头。
琴城地处北方的一个沿海城市,冬天雪多风大,温度比内陆冷很多,所以一中历届的冬季校服都是带有里绒的冲锋衣,只不过每一届的颜色和款式稍有都不同,他们这一届高三的是藏青搭白色反光条,属实素淡到没什么特点。
可也就在这一群素淡中,宋晓阳也能第一眼就找到鹤立鸡群的褚砚。
开学时候大家就听说班里会来一个在家休学了一年的留级生,当初他还以为是个多不好惹的刺头,结果除了一头碎短发还能帅得清新脱俗外加不爱说话之外,人竟然意外的很好相处。
“来了,要卷子干嘛?”走近跟前,宋晓阳顺势将卷子递过去。
他和杜明达都是体育生,肤色黑些,但个子也和褚砚差不多,二人站在人群中有些明显,时不时有女生路过又装作不轻易间回头看。
纷纷在讨论着舍谁取谁这个究极烦恼。
只是这个烦恼,与他们二人却毫无关系。
褚砚宋晓阳是知道的,从开学以来顶着这张祸害人的脸却从没干过任何一件与女生有点关联的事,对女生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每天两点一线三件事,上学回家,吃饭睡觉上厕所。
老大爷的退休生活都得比他更加丰富多彩,白费了这一张朝气蓬勃的脸。
而他自己高一的时候倒不是没有喜欢的女生,只可惜人家不喜欢自己,然后......他就再没有喜欢的人了。
“去文印室复印。”褚砚接过卷子就向操场方向走去。
文印室就在操场对面。
宋晓阳简直摸不着头脑:“复印啥?这张空卷?可这张卷子好像早就讲完了吧。”
“你先回去吧。”
褚砚没解释,只是说完后脚下的步子就越走越快。
宋晓阳原本也打算回教室等他,但他这么一解释,他却越发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何止是不对劲,褚砚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从今早突然回来开始,跟他说话也总是在走神,又是写题又是要去复印卷子,他到底怎么了?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困难?
他脑沟浅,实在猜不出来,但一声兄弟大于天,仅仅思想挣扎了几秒宋晓阳就决定,舍命陪君子。
悄悄跟了上去。
......
文印室里,林楚整理着电脑里的交接资料,对后面班级文件夹中的上百份杂乱无章的试卷,短暂陷入了沉思。
大三下半年的实习,其实她原本有更好的地方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琴城这两个字,就鬼使神差选在了这里。
沉思过后,她伸了个懒腰,决定还是趁和她一起工作的管事不在,先找点力所能及的事做——比如整理整理远处桌上那一叠叠还没分类的卷子。
文印室是在室内体育馆的楼上,分里外两间,外面放着打印机的房间大门一直敞着,里面办公室封闭,暖气开得很足,足到林楚脱下羽绒服只穿里面的高领毛衣都还有些热。
卷子分好还得搬到外室桌上,纠结了一会儿,在穿外套与不穿外套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前者。
毕竟就那么几分钟的事,她快点回来就是了。
拉开门的瞬间,冰冷的风就钻了进来,林楚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眺望远处操场,仍有学生在打雪仗,她想起了清晨的少年。
她真是疯了,竟然会觉得他像那个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