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西国之行（1 / 2）

青鸟稳稳当当地飞在青空之下，玉藻前悠哉悠哉地摆出茶桌香炉，开始煮茶。

“小丫头你看，温一壶流年，煮下悲欢乐苦，倒入爱恨情仇，便是百态人生。你尝尝？”煮好一杯茶，双手递给疏潮，疏潮也没推脱，接过来抿了一口。

“你是想说，让我借这茶品味人生？啧啧啧，奇怪的味道。”疏潮品味过后用戏谑的眼神瞟一眼玉藻前，道：“不过一杯茶，怎么容得下世间万态。”

玉藻前不以为意。

青鸟的翅膀扇动了一庭院的枫叶，长久无人打扫的庭院显露出一股子破败。

抱着禾子的遗体，走上台阶，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地板，疏潮近乎虔诚地跪在禾子原本的房间中，将她的遗体平放在榻榻米上，双手合十，倾身一拜，而后走出了屋子。

青蓝色的狐火在玉藻前的指尖跳动，染着朱红色指甲的手指往前那么一指，那小簇的火焰便落到木制的房屋上，星星之火，转瞬间成为熊熊烈火，焚烧了庭院，火化了禾子，烧断了疏潮的回忆。

“走吧。”转过被火光灼得通红的面颊，哑着嗓子的疏潮努力忽略心脏的不适。

几百年来，能左右她情绪的无非是她几个十分重要的朋友，区区凡人，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牵动她的心呢？

拉一把疏潮，玉藻前腾起妖云，以极快的速度向西方飞行。

“你应该和这里本土的妖怪没什么两样吧，那你也宁肯留着妖力不用，留着我用式神慢慢飞？”疏潮挑眉，莫名有些火大。

“你也没问过妾身啊，嘤嘤嘤。”玉藻前无辜极了，扑在疏潮怀里好不伤心。

可惜是假的，连两滴眼泪都没挤出来。

强忍着一巴掌把这家伙呼开的冲动，翻了个白眼的疏潮无语望天。

玉藻前全力行进的速度确实很快，疏潮用了几乎一天一夜飞才从伊予国飞到禾子的住处，而玉藻前只用了大半个下午，就快飞到伊予国了。

“妾身来这里寻你，可惜慢了一步，倒是碰上几个有意思的家伙。南海鲛人，人族转妖，还有两只雷兽。妾身猜那人族转妖的小姑娘是你的手笔，就没下狠手玩他们。”玉藻前舔舔红得滴血的唇，碧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遗憾。

“别玩死了就成，总觉得他们没这么简单。”再怎么说她也算管理战争的神明，在战争闲暇之余从一些身怀异技的凡人那里，学了些“望气”之技。

《墨子·迎敌祠》记：“凡望气，有大将气，有小将气，有往气，有来气，有败气，能得明此者，可知成败吉凶。”

溯漓身上的气没什么特别的，松田雅生身上的气却很奇怪，雷兽兄弟的气则多少沾了点大气运的意味。

“唉。”思及此处，疏潮忽然后悔，早些时候要是知道会到这束手无策的境地，怕是拼了命也会多学些东西。

居高临下俯视伊予国，疏潮脸上连平日里习惯性戴在脸上的伪装都没有。

冷心冷情，与她无关。

西国土地有犬神族大阵隐藏，而现任统治者凌月仙姬的宫殿所在地更离谱，建造在云上，在西国附近随意飘荡。

或者说，是斗牙王为了防止妻儿轻易遭受攻击，而耗费大量妖力物力建造的宫殿。

然而靠近西国时，疏潮很诧异的闻到了某个她不想见的犬妖的味道。

“要不，你自己去跟凌月仙姬聊聊天，我就在这里等你。”神色古怪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在玉藻前看过来时难得讨好地掏出来一卷晴明手书递过去，笑眯眯的疏潮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假惺惺。

“哦？你在躲着那个小家伙？”似笑非笑地眯起狭长的眼睛，同为犬科动物，疏潮能闻到的味道她也差不离，心如明镜的玉藻前一肚子坏水。

“真的没有，我没在躲着他。”疏潮正色。

“咯咯咯，妾身都没说是谁，你就这么急着否认。唔，犯了与人交谈的大忌呢，用很正式的语气否定妾身，还重复妾身的话来回答，你这孩子，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乐不可支的玉藻前压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干脆很没形象地大笑起来。

疏潮不想说话了，她说的一点没错，在东瀛生活毫无压力的她，磨炼四百多年的能力正在悄无声息的丢失。

“罢了，不逗你了，且随妾身一起去吧，还怕妾身护不住你？”笑够了的玉藻前拍拍疏潮的肩膀，还算厚道地给了点安慰。

疏潮麻利地收回安倍晴明的手书，面无表情地转身，背对玉藻前。

心情飞扬的玉藻前驾着妖云，前往由于杀生丸气味暴露的犬神族宫殿。

踏上大片妖云托起的宫殿，玉藻前很自觉地领先疏潮一步，带路进入主殿。

沿途守卫的犬神族士兵遇到玉藻前会停下来行礼，而后匆匆离开，对玉藻前身后的疏潮都不带多看两眼的。

根据犬神族士兵的态度，疏潮对玉藻前在犬神族的位置有了个大概得了解。

最起码是常见的宾客而不是敌对。

“我说怎么大老远闻到一些污染鼻子的味道，原来是玉藻前阁下大驾光临啊。”位于王座之上，出声淡淡嘲讽的女子五官精致，上位者的气势一点不曾收敛，但就面相装扮而言，相比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