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夜谈(1 / 3)
曜城之中唯一由女大夫开设的医馆里,今日却比往日热闹许多。
还没走到人堆里,两人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暴喝,“贱人!”
伴随清脆的巴掌声,人群往后一退,露出缝隙,才让两人看到一份端倪。
当中俯趴着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脸上的指印清晰可见。
医馆门口站着的,却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身长六尺的壮汉。
“你摸了那姓刘的前胸后背,还敢说跟他没有任何瓜葛?”壮汉犹自骂骂咧咧,“别跟老子说什么医者父母心,水性扬花就是水性扬花,今日我就是休了你,旁人也无话可说。”
“是啊是啊,这,这这,确实难以自圆其说。”
“这付大夫开医馆也有一段时日了,进医馆的病患多为女子,怎的,男子她也不避着点儿?”
“嗐,谁知道呢,兴许她跟那位姓刘的病患就是不清白。”
“我就说,这女大夫开医馆,简直就是胡闹。”
“……”
四周七嘴八舌,对低头垂泪的青衣女子指指点点,言辞之间半句好话都无。
并非彻底知晓前因后果的肖翛然不打算多管闲事,却将四周闲言碎语都听了个遍。
不是,既然进了医馆就是病人,怎么就难以自圆其说了?
同样是治病救人,女大夫怎么了?
忍不住上前一步的肖翛然衣袖一紧,回头只见赵席悦对她摇了摇头,随后将她从人群中拉了出去。
“娘亲,您想救付大夫吗?”
面对小孩儿清亮的双眼,肖翛然蹙眉半晌,才摇摇头。
她只是对那些人言辞之中对女大夫的贬斥不满罢了,至于那位付大夫。
很多东西,不能只看表面。
肖翛然自认不是一个特别冷漠的人,但在确认事实之前,她更不会贸然多管闲事。
从头到尾,也只听到壮汉在愤怒,没有听见她为自己辩解半分。
那么,谁又知道道理在谁那儿呢?
肖翛然被赵席悦拉着衣袖站在人群之外等了许久,直到人群散去,也没听到付大夫只言片语。
人群散后,壮汉志得意满离开,青色身影才从地上爬起来,步履蹒跚着走回医馆。
看了一场热闹,肖翛然的心情跌落谷底。
赵席悦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快回到酒楼时,忍不住了。
“娘亲,您要是想帮付大夫,又怕帮错人的话,可以找爹爹的。”
“找他做什么?”
“让他派人查明真相,然后您再帮忙就好。”
“不用。”肖翛然笑了,揉揉他的脑袋,轻声道,“我一不是老孔雀到处开屏,二不是住在海边的,我管那么宽干什么。”
她连自己都管不过来,哪来的本事管别人。
“那……”赵席悦犹豫半晌,“娘亲为何不开心?”
她只是,突然发现,出府开医馆的事情,似乎阻碍重重而已。
“小鬼,你娘我,就是想着出来逛了一圈竟然什么都没买,有点儿可惜而已。”
她捏捏小孩儿的脸蛋,神神秘秘地弯腰低头,“今晚偷偷出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啊?偷偷的?
对,偷偷的。
嗯嗯嗯。
懂事的小孩儿就是天使,被这么一通关心,等到了酒楼大门,肖翛然的心情已经平复不少。
虽说如今整个大环境都不好,但无论如何,总归是王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每个月还是能有些钱财傍身的。
当下,她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存够租个商铺的钱才对。
其余的,等存够钱了再说。
用过午膳,与猎户道别后,赵丰岳便带着一家子一路慢慢逛着,闲庭信步回到了王府。
刚进门,赵管事便找了过来,“王爷,您吩咐的事情,老奴已经办妥。”
因为这句话,刚回到家的两个儿子便被当爹的打发走,王爷自己带着新婚一月的夫人在偌大的王府里走了近半个时辰。
在破败厢房右后方,一处矮丛凌乱生长。
来过厢房这儿两回的肖翛然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些矮丛,此时目光惊奇地看见赵丰岳在矮丛后面的墙上拍出一道小门的印记。
小门另一边的风景,与破败的厢房大相径庭。
独立的院子里种着些肖翛然看不出品种的花花草草,厢房的门窗上还有尚未干透的湿痕。
“这房子是?”
“席悦说他想要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与你谈天说地,刚好王府里有这么个厢房。”
赵丰岳推开门,温声言道,“宅子虽小,五脏俱全,此处不会有下人进出,极为安全。”
“你……”不会是知道什么才这样做的吧?肖翛然犹疑。
如果真是那小孩儿要的,那小孩儿刚刚脸上的表情也不会那么不情愿。
“只是,此处乃王府隐秘之所,寻常无事,不可时常出入此处,以免引人起疑。”
算了,不管知不知道,现在也没得选。
想到这里,肖翛然松开眉头,“谢谢你。”好歹,今晚有个干净的地方让她折腾。
时间刚刚入夜,议事厅之中传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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