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39（1 / 1）

“妈妈陪我干傻事。”　　“陪你干什么？”爱华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小爱呢，见妈妈一脸怀疑的表情，也觉察出对方语气里透露出来的戏谑，便停顿了一下再开口道：“干傻事呀！”　　“嘿，你还想干傻事！你想干什么傻事？”　　爱华脸上大大的笑容，一下子让小爱兴的不得了：“干傻事，妈妈陪我干傻事！”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自然是天真可爱，爱华明面上是笑呵呵的，心里却在想：“长大了你可别给我干傻事！”爱华这个人总是会杞人忧天，不仅仅是因为当妈的缘故，要说她什么时候开始不自觉地这样想，大概从她看见了自家的穷开始，小小的爱华，除了对爸妈的爱，剩下的都是对家长忧心的敏感以及对美好未来的无所畏惧地幻想。幸好，爱华还是乐观的。忽大忽小的自我虽然打扰着爱华的心灵宁静，但妨碍不了爱华想要好好过日子的渴望和热情。　　“妈妈不想干傻事，我想休息一会，待会妈妈还要做饭呢。”爱华边说边走到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遥控打开电视，等着开机画面再第一时间静音。不知为什么，在老郑面前，爱华觉得自己要是开个小差，那就是不对的。爱华把自己当成了保姆，得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得好生伺候着爷俩，即使自己做饭技术不行，那也得凑合着伺候伺候，谁叫自己想和人家长长久久呢。爱华还把自己当成了家庭教师，也得好好教育小爱，谁叫自己学历比老郑高呢，不教白不教，教了还省钱，虽然经常忘了这么一回事，偶尔教教也是赚了。　　不仅在爱华的意识里是这么回事，在老郑那亦是如此：自己在外打拼挣钱，家里都归老婆管，孩子自然算是家里的一部分。爱华也是百分之九十八地理解这种想法，要不然爱华怎么还会时不时地觉得自己幸福呢？那那个百分之二在哪里呢？爱华觉得爸爸需要把自己的爱转化成每个夜的陪伴，而老郑则将这百分之二用在了每个周末中的一天陪伴里。爱华理解但是怨恨老郑：自己全年无休，不管健康与否，不管白天黑夜，而老郑呢，正式上班就一天，其他时间看情况、看心情。同为父母就是有差别，如同男女一样。　　老郑吃罢午饭便去主卧自顾自地午休，要是小爱时不时地进去捣蛋，他便沉沉地呵道：“老婆！”爱华本来觉得小爱这样做是小孩子的顽皮，自己喂完小家伙肚子实在是饿，也轻声喊着教训小爱。但是兴头上的小孩子越喊越来劲，此时听到老郑发自心底的指责，虽然心里有火，但是也暂且安耐着去弄小家伙。这是爱华最讨厌老郑的地方——对自己发脾气。　　那爱华对不对老郑发脾气？当然发。那老郑经常对爱华发脾气不？偶尔，不多。但是在老郑自己家人的问题上，爱华要是想发表很多自己的看法，那老郑往往会兜不住脾气的。由此可见，爱华和老郑不怎么讨论这个问题。发得多了，爱华就暗暗告诫自己：对他家的事不要多说什么话。爱华觉得什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都是屁话，过日子，即使是两口子，还是有很多边界，是两个实实在在的个体。爱华以为老郑是跟自己一条心的，想说什么就说出来，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屁！两个世俗人，心中都有小九九。　　那还有爱情吗？　　屁！骗人而已。　　爱华受了气，一时半会肯定消不了，待到晚上，气还时不时地冒出来，特别是看见老郑那张脸时，丹田时不时地突突着。　　“老婆！”　　“叫我干嘛”　　老郑当然知道老婆心里有气，也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只能装作不知道：“帮我拿一下衣服。”　　“自己不会拿呀！”　　“那我光溜溜出来啰？”　　“爱光不光！”　　老郑索性就赤条条着去小房间找衣服，爱华一看着架势就连忙去小房间拉窗帘，倒不是爱华觉得丢脸或者觉得老郑被对面人家看光光可惜，而是爱华怕招来变态。　　“流氓！”　　老郑一直都是一副很坦然的姿态，穿完衣服就去床上逗小爱，听着主卧里传来两人嬉笑的声音，爱华知道老郑在让自己高兴起来，也在让爱华高兴起来。　　等爱华收拾好上床之后。　　“吞脚脚，吞脚脚。”老郑一边将小爱的脚伸到小爱嘴边，一边逗她。小爱咯咯咯地笑着，作势要吞。老郑有心要教爱华消气：“去吞妈妈脚脚。”爱华不领老郑的情：“别吞，别吞，妈妈脚脏。”小家伙哪里能理解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