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2 / 3)
starting anew
但我将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①
……
郑臻致怔怔地听着略带沙哑的女声低缓地吟唱,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首《I Wish I Knew How It Would Feel to Be Free》,是她最喜欢的老歌之一。
是并不高亢的女声独唱,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然而这种温柔里面有一种坚韧笃定的力量。
她忽然就平静下来。
一曲终了,郑臻致无声地微笑了一下。
她说:“学长,谢谢你。”
20.2
那一天晚上并没有在沉重的氛围里过去。
歌曲播放完毕,张嘉衡想了想,小心地问郑臻致:“你心情不好的话,要不要看看Lucky?”
其实郑臻致已经自我调节完毕了,但是她没有拒绝张嘉衡的好意。她说:“好啊。”
张嘉衡的视频通话打过来的时候,小狗Lucky已经被吵醒了。
狗狗趴在狗窝里,一脸懵懵地看着镜头,郑臻致忍不住感叹:“天,她真是太可爱了。”
不过小狗睡眼惺忪,一看就是在梦中被叫醒,郑臻致看了两眼,就赶紧说:“别打扰她睡觉了,你也是。”
张嘉衡摸摸小狗的头,问郑臻致:“你……没事了吗?”
“没事了,没事了。我都好了。”
“那就好,”张嘉衡终于也笑了一下,他温和地说,“那就晚安了。”
“嗯,晚安。”
电话挂断以后,郑臻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忽然笑了一声。
“什么啊。”她自言自语。
明明没有说什么话,这时候却有点口干舌燥;郑臻致爬起身来,想要去厨房倒一杯水。
路过餐厅,却意外地看见母亲独坐在餐桌边上,没有开灯,就这样一个人坐在黑暗里。
郑臻致下意识地惊讶地叫了一声:“妈。”
郑英莲回头看见女儿,也吃了一惊,郑臻致皱了皱眉头:“妈,你病刚好,怎么不休息。”
郑母笑笑:“心里有事,睡不着。”
她看了郑臻致一眼:“你不也是?”
餐厅没有拉上窗帘,窗外,一点稀薄的月光和一些昏黄的灯光照进屋子,模模糊糊地勾勒出母亲的愁容。
郑臻致当然知道母亲在为着什么发愁;十几分钟前,她也在为着同一件事辗转反侧。
只是现在,那一首简单的《I Wish I Knew How It Would Feel to Be Free》消除抚平了她的负面情绪,给她带来了一些微小的力量。
这力量本身并不大,但是它就像发动机的点火器,只需要在郑臻致偶尔茫然疲惫的时候提供一点火花,就可以唤醒郑臻致自己源源不绝的内在动力,帮助她重新焕然出发。
心头的余温还热,郑臻致没有睡意,索性拉开椅子,在母亲身边坐下。
“妈。”她说,“我刚刚躺在床上,都想通了。我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郑英莲看着她,郑臻致抿抿嘴,想了想,还是开门见山地直接说道:“工程相关的技术岗位工作,我应该还是不会放弃。”
郑母面色一灰,郑臻致连忙握住妈妈的手,捏了捏:“不是,妈,你听我说……妈你手怎么这么凉?”
她赶紧先从门厅抓了件厚外套给妈妈披上,絮絮叨叨:“哎,多大的人了,怎么夜里起来还不知道加件衣服。”
郑母被她逗笑了:“知道了,小管家婆。”
母亲的颓丧被女儿的故意耍宝略略冲淡,郑臻致赶紧讨好地笑一笑:“妈,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我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郑母睇着她:“什么深思熟虑,你说。”
郑臻致想了想,右手伸出三根手指:“我觉得我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主要是我想清楚了三个方面。”
她说着,她用另一只手掰住自己的第一根手指,像讲解ppt一样,一一地列举:
“第一,就是妈你说的性别刻板印象,会让我在工作中受到阻碍。”
郑英莲点点头,郑臻致咧嘴一笑:“妈,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这人好像天生就缺个心眼,别人阴阳怪气地说我,我都不知道的。所以,我觉得大部分时间,我应该没什么事。”
郑母张了张嘴,一阵无言。
她还真是无法反驳。
追梦的途中,郑臻致不是没有收到过别人善意的调侃或是恶意的嘲讽。
高中时,同班的男生曾经在物理竞赛落败于郑臻致之后,不无阴阳怪气地向她说过:“恭喜你,一年后说不定能当个女生的理科状元来给大家看看啊。”
而郑臻致则兴高采烈地回答:“哎,好啊,谢谢你,借你吉言啦。”
对方一噎,让前来接女儿下学而无意中听见这一段言语官司的郑英莲忍不住笑了起来。
郑臻致就是这样粗神经的姑娘,别人绵里藏针地针对她,她往往浑然不觉,倒教别人自己讨个没趣。
除非十分直白地交恶,撕破脸,恶语相向,否则郑臻致很少为生活中微小的恶意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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