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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里的星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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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教室和宿舍找找吧,找不到的话一会儿回大伯家看一下在不在书桌上。

先去吃饭吧,好饿。

人都走了之后,谢时遇从紫藤花架后面的长椅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落在自己身上的花瓣和叶子,平时这紫藤花架旁根本不会有人来打扰他的清静,他也不是故意要听完全程的,只是一直找不到离开的时机。

我吃完饭之后先回到宿舍翻找,书架上有着轻轻的一层灰尘,许久没翻看放在这里的书和杂志了,我都翻了几下,没有夹着信封的,倒是有一本书的扉页夹了一张一百块。

不错的收获,我把一百块揣到兜里,准备去教室的抽屉翻翻看。

教室的书大多都是练习册和教材,根本没夹有什么米色的信封,我失望地趴在桌子上。

还是去大伯家看看是不是在书桌上吧,如果不在书桌上那一定就是被我带回家了,如果放在家里的话得下次长假才能回去找了。

下午一点的太阳十分炽热,我匆忙跳上一辆616路公交车前往大伯家。

上高二之后我不再像之前那样周五放学就去大伯家吃饭,然后在大伯家待上一个周末,而是周六在学校学习一整天,傍晚才去伯父家吃饭,周日的时候稍微睡个懒觉睡到十点半,起来学习,下午五点多在大伯家吃完饭再去学校上晚自习。

“楚楚回来啦?今天回来得比平时要早很多嘛。”

伯父在厨房里炖着玉米萝卜排骨汤,玉米清甜的香气一打开家门就闻到了。

“嗯,我回来啦。”

我刚换好拖鞋就迫不及待地往房间里走去,书桌上没有任何一本书,桌面上也没有一丝灰尘,我把书架上的书也一一翻了个遍,但是我知道那封信应该不会夹在书架上的书里,因为放假回家的那天我一定是把信随手夹进了放在桌面上的书里。

难道真的被我带回家了吗?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我冥思苦想实在想不出来。

“你在找这个吗?”

我只是进来找书,房门并没有关,楚庭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穿着白色的居家服慵懒地靠在门框上,手上拿着一本《苏轼词集》,他看见我回头之后还晃了晃手上的书示意。

这熟悉的封面唤醒了我那天的部分回忆,我好像就是把信夹在这本词集里,然后拿在手上,有没有放进书包我都忘记了。

词集怎么在他那里?

不对,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对,这是他家,他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他应该不知道我在找信吧?

我看着他手里的书乖巧地朝他点了点头,他拿进来放在了桌面上转身出去了。

走之前解释了一句:

“在门口旁边的鞋架上捡的。”

我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会把它落在鞋架上这么显眼的地方没有拿走呢?可能是那天鞋带有点难绑,加上伯母又叮嘱我让我提了几袋好吃的点心,我拿了点心之后就把鞋架上的书抛在九霄云外了。

我摩挲着信封上的暗纹,小心翼翼地取出来,知道程景很重视它之后,我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样随意。

楚楚亲启:

见字如面,展信佳。

虽然最想说的话下雨那天已经亲口对你说出来了,但是声音会随着时间而逐渐消失,写在纸上的笔墨却难以褪色,这是我写下第一封信的初衷。

你是不是想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心情?

其实在遇见你之前,我也不知道。

很奇怪吧,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听泰勒斯威夫特的歌,你有听过泰勒的一首英文歌吗?

那首歌很符合我喜欢你的心情,那首歌的名字叫《Red》。

有一天我一个人站在十三楼的楼顶看着远处天边的落日,落日的余晖把周围的天空染成了橙红的血色,当时我想到了你,那时候我就知道了,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很热烈的,热烈得只能用红色才能形容。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一定是红色。

你会去听吗?有点好奇呢。果然写信的时候就习惯碎碎地说很多很多话,平时没有机会和你说这么多的话。

我有时候在想,我很羡慕钟期,为什么他这么幸运,为什么他是你的同桌,我却不是呢?如果和你做同桌的人不是他而是我的话,我们现在会不会就像你和他一样关系匪浅亲密无间呢?应该会吧,请允许我保持这样的想象。

你好像并不知道你长得特别好看(我可以这样说吗),那次环保服装设计大赛上,站在舞台上的你真的美极了,虽然你穿的不是另一件写着兰亭集序的裙子,这应该是我小小的一个私心吧,请帮我保密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你有一天会注意到我吗?就像我的目光时时刻刻地随着你的移动而移动那样注意着我,请看到我吧,不要让我做你眼中透明的边缘人。

像这样的信,我写了很多封,这是第一封。

另:你的眼里好像有万千星河。

落款是一个飘逸的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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