鸷鸟之不群兮(2 / 3)
时地偷看周哥。”
周哥?他们说的周哥是谁。
“他会不会有事。”
“就从桌子上摔下来而已,能有什么大事,看他柔柔弱弱的样子跟个小白脸似的,看着就让人恶心。”
水壶的水装满了,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声音发出的地方往要打扫的实验室走回去。
刚走到教室的门口我就看见简洋无力地蜷缩着倒在地上,一只手环抱着小腿,刚刚用来垫上去擦玻璃窗的桌子七扭八歪地倒在他的旁边。
我放下洒水壶快速地走过去。
“你没事吧?”我把他扶了起来。
他的刘海细碎地遮住了一部分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像是在默默地忍受着疼痛,一言不发。
“是不是腿受伤了,还是脚腕扭着了,要不要扶你去校医院看看。”
“不用,你别多管闲事。”他另一边手轻轻地推了一下我。
在我们陷入沉默之中的时候,班上的几个女生经过这间实验室,走在中间的是和我一个宿舍的何晶晶。
“哎哎哎,你们看,那两个人站得好近,不会是有什么情况吧。”她故作暧昧地说。
“怪不得要分在一个小组呢,原来是好趁打扫卫生的时候多些时间相处啊。”另一个女生附和道。
我听了之后没有回头看她们也没有反驳,默默地扶起一瘸一拐的简洋往校医室走去,他的手臂柔软得像个女孩子,我轻而易举地就能把他架着往前走。
他也听到了刚才走廊上的闲言碎语,他缓缓地开口对我说说,“对不起,连累你了。”声音有些微弱。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把你推下去的人。”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看见他把头埋得更低了。
“好讨厌上学。”我突然没由的说,“上学好烦。”
他把头抬起来了一些,微微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你…”
他不确定地迟疑着没有说出下半句话。
“我也不喜欢学校。”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说。
“还好还有一年就可以毕业了。”我故作轻松地说,“以后再也不用看到她们了。”
“上高中也是一样的,这个镇上就只有一所高中,就在后面那栋楼,连学校的大门都是同一扇。”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里没有一丝亮着的光,手自然地垂着。
“可以离开这个镇上,去别的地方念高中。”
“去哪里?”
“安海市,那里有这个省最好的两所高中。”我说到这里有着难掩的向往和希冀。
“那很难考吧。”
“我在网上查过了,那几个高中在中考之后会组织自己学校的自主笔试,考语数外三门,外市的考生只要前一百名就可以入学。”
“你要去考吗。”
“那个算是我小小的一个梦想。”
“你会考上的。”他因为吃力地走路而苍白的脸忽然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眼神却有种坚定。
校医室里。
“哪受伤了。”校医戴上白色的橡胶手套,下手没轻没重地捏了捏他的小腿。
“嘶——轻点轻点,有点疼。”他精致的眉眼因为疼痛微微拧在了一起,苍白柔弱的脸上有种弱柳迎风的美感。
“跟人打架了?脚踝也扭伤了。叫你们班主任过来吧。”校医冷冷地说。
“没有打架,是我自己摔伤的。”简洋沉默了片刻之后低声说道。
“脚踝涂点跌打损伤药就行,你过来这边小腿上的伤口我帮你消毒一下。”校医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耐烦。
“像你们这样一天到晚打架的人我见得多了。”校医边清理伤口边讥讽道,“又怕班主任知道。”他的动作没有半分对一个受伤的人的怜悯,随意对待的样子没有任何耐心。
大概是在这里工作也狠容易让人丧失对生活的温柔和热情,可能这个镇上的空气过于潮湿以至于每个人的体内都滞留着或多或少的怨气吧。
听说这次期中考试语文整个年级只有一个人上了110分(满分120),语文老师来发试卷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看。
“这次整个年级的语文成绩都不太理想,以前能考116分的好几个同学这次都没上110分。课代表帮我发一下试卷,我就不念名字让你们一个个上来拿了。这节课先自主纠错,我就坐在讲台上,一会拿到试卷之后,你们按座位号上来找我分析卷子。”语文老师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把厚厚的一摞试卷放在讲台上,语文课代表便识眼色地迅速上去抱走试卷开始分发。
拿到卷子的时候,我看着自己试卷上鲜红的112分,大概明白语文老师为什么看起来没有那么高兴了。明明最高分在她教的班级,大概是因为最高分的那个人不是她所期待的那几个学生之一,而是自己有些厌恶的那一个,确实有点难以高兴起来。我心里那个阴暗的小人在欣喜地转圈,我没有因为她的偏颇感到特别失落,因为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看到她这样我反而会有点高兴。
她坐在讲台后面,桌上放着一个保温杯,里面飘着绿色的茶叶,杯口敞开着,滚烫的茶水冒着缕缕轻烟。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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