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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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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还有4球。

汗水滴下草坪,立刻被场内的炙热蒸干。

凪诚士郎的视线穿过场地和守备的球员,直指球门,目标紧锁,瞳孔却空无一物,倒映不出任何事物。

任务达成条件,需要的动作、操作,手持技能,己方阵营分布,地图,一切的信息像游戏一样在脑内罗列整理,世界在天才眼中是简单的、缺乏趣味的。

胜利唾手可得。

可是他的灵魂越过重重的枷锁,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的能力觉醒了,心却在做一场不愿醒来的梦,身体在绿茵场上奔跑,内核的动力却是完全相反的欲望。

想要。

吐出长久又浑浊的气息,目及之处皆是绿色,皮肤接触冰冷的空气,却想起女人的触碰,此刻的温度与那日的情热交叠。

想要……

【你想要怎么做,凪?】

【把你的欲望,告诉我。】

那一天,医生对他施加了魔法。

不,或许是诅咒也说不定。

不然,为何他如此的心焦?

如此的,贪恋。

(……)

【天才会对绝妙的诱饵咬钩。】

想要变得更快乐。

想要从这焦灼的渴望中得到满足。

“想要,医生。”

在死神面前,王者也不得不望其项背。

灼热的赛场之上,超出常人预想的曲线冲破球门。

“还有3球。”

【等凪攒够分数,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就我们两个人】

【约·定】

和医生,出去约会。

凪诚士郎口干舌燥,被心跳催促着迈出下一步,抬头时,眼神格外明亮。

“想要。”

01

“青森的梅西”西冈初的足球风格非常明快,干净的控球,用变化莫测的节奏迷惑、扰乱、突破。性格吊儿郎当,但技术却意外地扎实。没有多余的动作,简单快捷地刺穿后卫防线。

可惜,V队的球员平均水平是最高的,这种程度的绝技也不算稀奇。更何况他们十分警惕西冈,早已将进球线路研究得滴水不漏。

对于队员基本上无视,单打独斗的独狼,群殴最快捷也最有效。

“又想停球射门,不可能给你这种机会。”V队两人一前一后,已经彻底封死西冈的动作。

看似如此。

妹妹头身子一歪,本该停在身体的球对准额头,咬牙一甩,哨声吹响,进球。

“诶?头、头球。”

不可置信。短时间内就做到如此多的变化,行云流水。

西冈初调皮地吐出舌头,微笑着将子弹送入敌人的胸膛。他的笑意并未抵达眼底,因为真正的对手糸师凛正在后方注视着他。

进球的明明是他,但是为什么,这种被洞察的不适感……

“只有这种程度吗?”

球停在凛的脚下。

“还是,太稀松了。”

糸师凛一直都在水中呼吸。

冰冷地、静谧无声地,将比赛指引向书写的结局。

利用队友掩饰自己的跑动痕迹,明知西冈初会冲着自己来故意以自己为饵创造防守的空隙,然后在最正确的时间、最正确的位置等待那来到脚边的球。

进了。

柔美的,干净的。

仿佛钢琴曲的最后一章。

在计谋上玩弄,接下来又在力量上迫使对手屈服。

假动作、传球跑动、花哨的过人?都不需要。

下半场再次收到传球的糸师凛只有一个选择。谁也没想到的选择。

射门。

彩虹吊射,急速下坠。仿佛艺术品一样美丽。

即使这份美丽使你坠入深渊。

把所谓天才踩到尘埃里,摔得粉碎了。

名为队友的苍蝇围在身边,都在感到奇怪。

“你是和对面有什么仇吗?”

“以往的你不会做得这么彻底的。”

仇?目的?

如果糸师凛真的有这种东西,那指向的对象也只有糸师冴。

只有那个人必须摧毁。

其他人都只是路途的过客,不值一提的踏板。击倒一个,还有一个。没有区别,没有意义。

他这场比赛不过是想要证明。

——她应该属于他。

医生是击倒糸师冴必备的棋子,这是最合乎规则和逻辑的推论。

训练菜单、球路构成、身体管理,她确实减小了凛和冴之间的距离。

她为他所用,并且心甘情愿。

医生欣赏强大的选手,而他无疑是蓝色监狱最强的人。

简单的等式。

她的举动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吗?

在面对西冈初和修罗刃时,她选择了糸师凛。

“我才是她的首位。”

一切理所当然,顺理成章。

那么,为什么动手。

为什么,将眼前的对手挫骨扬灰?

医生属于他。西冈初却妄图侵略他的领域。

对,他只是看不惯自己的东西被窥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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