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夜（1 / 2）

00

“别紧张，只是触诊而已。”

我的手完全贴上了他的皮肤，依次以不同的手法按压，询问他痛楚的程度，来判断他的情况。腹部被球撞到的部位泛起了淤青，因为我的靠近肌肉更加紧绷，表面显出一条流畅的曲线。通过手指能感受到较高的体温，触碰皮肤之下的肌理。

“还好，没有伤到脏器。”

我转身去拿药，跳过给五十岚的膏药，反而拿出了按摩的软膏，回到他身边时顺便拉上了隔壁床五十岚的帘子。

“要是困了可以先睡一会，下午没什么训练安排，开饭的时间我会叫你的。”

少年感激地以为这帘子是为了遮光让他更好的安眠，实际却是隔开了他对洁世一的视线。

“我接下来会涂一些化开淤血的药，可能会有烧灼感，这都是正常反应，你忍着点。”

“好的。”

挖一勺量的药膏放在掌心，在双手手心匀开，之后轻放于伤处上，紧贴皮肤，缓而轻地推开皮肉，按压穴位，循环往复。

一开始没有什么感觉。

但随着药力渗透进皮肤，以及摩擦的次数，洁感到腹部越来越热，越来越烫，像是身体里升起了一团火球。

他忍耐不住，悄悄用牙齿咬住了自己的手，不发出任何声音。

这只是治疗。这只是治疗。

但化开的瘀血逐渐顺着血管向全身流去，热度随之蔓延。

(……)

01

“抱歉，弄疼你了吗？”

我只是拍了拍他突然高耸的背，积蓄力量的肌肉那一瞬间像是快要爆出汁水的树莓，酸甜可口。

粘（）稠的空气，炽热的呼吸，还有那双失神的眼。

这一切都组合成美味的享受。

“已经结束了，虽然出汗是为了排毒活血、加快身体代谢，但汗黏在身上很难受吧，右边直走有淋浴，绘心还在我这里的杂物柜堆了多出来的训练服，你可以随便用。”

我丢下在床上呆滞的洁世一，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办公桌附近，伸了个懒腰，一幅连续诊疗两个人累坏了的样子，一边泡茶一边写病单，完全不关心洁世一的状态。

写完第一份，病床那边还是没有动静，我才开口问道：

“嗯，还不去吗？你要是困了，那个药效还没过，你可以躺在床上让腹部再温一段时间。”

“医生，”洁世一的声音颤抖着：“这是什么药啊？”

我勾起嘴角，理所当然回答：“益母草啊,还有藏红花，当归……”等男孩被一大串药材的名字惊到，沉默良久才笑着解释道：“简而言之就是一些疏通经脉、温养驱寒的中药材。”

“诶……医生还懂中医啊。”

“当然，按摩就是中医传过来的。”

少年在帘幕后的身影缓慢直起，理智回升，他尽量保持正常的姿势前往洗浴间，出了帘幕的遮挡，到目的地还有一段空旷的走廊，我的位置可以一览无余。洁世一对低头工作背部向他的我绷紧一切神经，脚步轻而快，并扯出一些话题分散我的注意，唯恐我突然转身，撞见了他的丑态。

“啪嗒”

房门关上，我放下笔，仰面躺在办公椅上，闭上眼回味着点滴细节。

这次的失态肯定让少年怀疑上我了吧，但不要紧，消除怀疑的最好策略就是装作不知道，表现出一切都很正常的迟钝和坦诚。先是按摩结束就离开抽身的冷处理，然后是对药效的解释，等一切顺利解决，再送上绷带和药膏，露出一心为选手着想的体贴医师的样子。因为开饭慌慌张张离开，大脑被没有暴露的庆幸和收到关心的喜悦占领，少年午夜梦回，恐怕只有自己可以怪罪了。

然而，在这之后遇到我、看见我的手指时，都会无数次回想起今天快乐的体验。

快乐是羞耻的，是正常的，也是会上（）瘾（）的。

有一，就有二。

想必未来的某一天，他会主动敲响诊疗室的大门吧。

02

入住第二天增强体力的魔鬼训练就正式开始了。

大家出入诊疗室的机会也变多了。

腹泻，失眠，擦伤，日常保养，青少年的体力总是旺盛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而我？摸鱼摸得毫无心理负担。

对洁世一的动作果然被警告了……虽然我解释我的“医疗行为”在合理范围内，洁世一只是“擅自”兴奋了而已，没有违反合同，但还是被小杏里警告了一番。

啊啊，好郁闷啊。

明明你情我愿的事情，为什么要阻隔我和美丽身（）体的的双向奔赴呢！哭哭。

不过日常该细心还是得细心，营业笑容摆上来，温柔姐姐装起来，平时把印象经营好，关键时刻才不会被怀疑。

小病小痛小麻烦实在乏善可陈，场上到时候也有医疗机器人负责急救，没有我的出场戏份。

而且我的主要工作也不是什么医疗，而是数据。

比如第一轮的自私度测试捉鬼游戏，乍一看荒谬，实际每个环节都合情合理解释的通，但绘心甚八一开始给出的提案只有：测试球感，激发自私心理，一切都要与足球